“你的意思是他南下經商並沒有賺到錢?”見安心堅定地點著頭,許眾輝又問道,“你怎麼那麼肯定呢?”
“我親口聽到他的呀!”安心歪著頭認真回憶著,“讓我想想,這應該是發生在他回來後的第二年,不,嚴格來應該是第三年,他是1998年的春節前回來的,我們再次遇到他的時候是在2000年的春節前夕。那,我媽為了采購年貨去了一趟附近的農貿市場,我在家裏閑不住,吵著鬧著要跟她去。我媽被我鬧得頭疼,隻好帶上了我。我們就是在那裏遇到了正在擺攤賣肉的顧叔叔,也是那個時候我們才知道他經商失敗,兩年前就已回到了浦江市,然後托人找關係在農貿市場裏弄到一個攤位,販賣起了豬肉。”
“他回到浦江市後就沒再去過你們家裏嗎?”
“嗯,他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再去我們家串門。最早是他鼓動我大伯辭職和他一起南下經商,可他卻半途而廢,兩手空空地回來了,而我大伯因為咬牙堅持了下去,最終賺到了一大筆錢。他那時要是聽從了我大伯的忠告,再堅持一下的話,後來也就不會那麼狼狽了。”
“他回來後就一直在那家農貿市場裏擺攤賣肉嗎?”
“他自己是這麼的。”
“既然他在那裏擺了兩年的攤,這期間你們怎麼會沒有遇到過呢?”
麵對許眾輝的好奇質問,安心坦然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那是個大型的農貿市場,平時我們家都不會上那裏買菜。老宅附近就有一個菜市場,再加上那時候還有不少菜農在弄堂裏擺地攤賣菜,價格實惠又便利,能在家門口就買到菜又何必跑農貿市場去呢?”
“你們家飯館不是也要采買食材的嗎?”
“飯館需要的食材最早是爺爺和大伯每淩晨三四點鍾輪流踩著三輪車去到附近的農貿市場采買,後來家裏購買了一輛麵包車,采購食材的地點也換成了近郊的蔬菜批發中心或是肉類、海鮮批發市場,再後來,大伯去了南方,我爸媽接手飯館,便專門雇了負責采買的工人。”
聽完安心的解釋後,許眾輝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後,他再度開口道:“你知道他和你大伯南下經商的具體城市嗎?”
安心沒有直接回答許眾輝的問題,反而挑起了刺:“我大伯?”
“安淮生。”許眾輝沒好氣地糾正道。
“安淮生?”安心不依不饒。
“安然的爸爸。”許眾輝漸漸失去了耐心。
“安然的爸爸?”安心不顧許眾輝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繼續挑眉質疑道。
“安心,你饒了我吧!你明明知道我是無論如何都叫不出那個稱呼的。”許眾輝終於服軟,做出了投降狀。
安心幾不可聞地歎了口氣,終於不再追究。
“他們南下經商的那個城市是專做服裝和箱包批發生意的,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叫陽城。”
就在安心給出答案的那一刻,許眾輝突然又拋出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我記得你大伯年輕時當過兵,是嗎?”
“沒錯。”
“他對兵刃似乎有著一種特殊的執著,我看到他在安家別墅裏專門安置了一個展示櫃,用來存放他從各地搜集來的兵齲”
“這應該是他當兵時培養起來的愛好,退伍後一直都沒有放下,有錢之後更加的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