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呀,我怎麼沒想到這個問題呢?”葛斌低喃著,“整整四個時的時間,潘子龍在哪裏?做什麼?”
陳康樂這一幾乎是發自靈魂般的拷問堵得葛斌啞口無言。她再次揚起自己的下巴頦,露出了勝利者的笑容。
“下午開會時廖隊長曾接到郊東區那邊打來的電話,是在一個緊鄰地鐵站的停車場內發現了疑似第一案發現場的線索。莫非那四個時他就一直待在那家停車場等待著許眾輝的到來?”葛斌低著頭,一邊思索著,一邊自言自語。忽然,他猛地抬起頭,看向黃方圓,像是在尋求他的支持一般,“作案時間,許眾輝沒有作案時間。”就像之前黃方圓否定了安淮生的作案可能一樣,葛斌也以同樣的理由加以了否定。“昨晚許眾輝約了安心在學子路上的’使’酒吧內碰麵,之後他又送安心回家,離開時已經過了半夜……”
雖然經過安心的解釋,葛斌對此事已經釋懷,但再度提起時難免還是帶著些酸溜溜的味道。
“他和安心的碰麵時間是幾點?”黃方圓突然神情專注起來。
“許眾輝和她約的時間是晚上般。她到達酒吧時,許眾輝已經在那裏了。”葛斌如實回答道。
“從學子路往返郊東區的案發地,開車用時基本上在一個半時至兩時之間。若他是在五點前後作的案,般前去到酒吧也不是不可能。”黃方圓低沉而舒緩的嗓音幽幽飄蕩,細數著許眾輝作案的可能性,“不對,保姆是在昨下午四點至五點間遇害的,凶手無法同時出現在相隔千裏的兩地進行作案,顯然潘子龍的遇害時間將更晚些……”
“老大,你也懷疑許眾輝有作案嫌疑嗎?”葛斌不依不饒地反駁著,“可是,徐隊他們不是已經查過他的行車軌跡了嗎?結果一無所獲,昨他根本沒開車出去過。”
“沒有查到記錄,並不代表他沒有外出,也並不代表他無車可開。水至清則無魚,他的行動軌跡太幹淨了反倒更令人生疑。”黃方圓不緊不慢地道,“更何況,昨晚他送完安心後手裏不就有車了嗎?他在離開安家別墅後去了哪裏?淩晨一點至清晨七點,也就是你去安家老宅找他前,他在做什麼?這段時間內,他完全有作案的時間。另外,他和安心見麵前的那段時間又在哪裏?換句話,昨保姆遇害的時間段內,他也存在著作案的時間。”
黃方圓的話得一點沒錯,葛斌沉默了,他低下頭開始認真思索起許眾輝作案的可能性。
黃方圓的話並未就此打住,他繼續道:“安然出事那許眾輝曾去安家別墅找安淮生借錢,後來他在街邊買醉,你猜測與此有關——當然,事後他來所報案時也是如此聲稱的——正是在這段時間內,安家老宅發生液化氣泄漏事故,安然一氧化碳中毒身亡。然而,據我所知,許眾輝那去找安淮生並非為借錢,而是去提交辭呈的。他一直不滿安淮生給他安排的工作,多次提出想進安氏集團總部,但安淮生始終沒同意。在安然病情加重臥床不起後,許眾輝便借口照顧她三兩頭地翹班,最近這一個月更是沒去上過一班。”
“這是安淮生的?”
“是的。”黃方圓頷首。
葛斌撓了撓了鼻尖,將信將疑道:“他的話能信?”
“能信!這種事他沒必要撒謊,隻要去許眾輝工作的地方查他的考勤便可見分曉。”黃方圓的回答很堅定。
“安淮生明知許眾輝翹班也不約束他,就這麼放任著他胡鬧下去嗎?”
“安淮生將許眾輝安排至安氏集團旗下的酒店內任職本就是為了監視他的日常行為,隻要知道他對自己構不成威脅,這點放任又有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