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做出一次讓步的安淮生不願再讓,他不能讓兩人間的距離拉得過大,許眾輝必須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眼見著許眾輝的右腳奔著自己的小腹而來,先前抓空的左手順勢向下一探,另一隻手也立即跟上,雙手一合力,一把抓住了許眾輝的腳踝。
“大伯、眾輝,你們住手。”
隨著一聲淒厲的嘶叫,眾人循聲回頭,卻見安心正一臉驚恐地仰頭望著三樓陽台上的二人。
“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醫院待著的嗎?”葛斌反應神速,一個箭步衝上前,擋在了安心的身前。
安心視線受阻,不得不收回目光。她悲憤地望向麵前的葛斌,氣急敗壞地質問道:“你先前是怎麼向我保證的?你說一切都交給你去處理,讓我安心。我那麼信任,可現在怎麼樣呢?你就是這麼處理的嗎?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兩個打起來嗎?他們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
安心說不下去了,淚水決堤而出。
每次一見安心落淚,葛斌便顯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無力地辯解道:“我們正在製定對策。隻是你家門鎖了,我們手上沒有合適的破拆工具,暫時進不去。徐隊長他們已經去找小區物業,尋找合適的工具去了。”
安心將身子向邊上挪了挪,視線再度回到安家別墅,隻是這次她看向的是大門口。兩名穿著製服的民警正在用警棍猛擊門鎖,試圖將大門砸開;另有兩人站在一樓碩大的落地窗前,也正在用手中的警棍大力敲擊著,試圖破窗而入。奈何,無論是門鎖還是窗玻璃都是那麼得結實耐砸,民警們的努力顯得如此得徒勞。
安心推開葛斌,飛奔上前,嘴裏喊著:“讓開,我來開門。”
葛斌深怕安心衝動之下有所閃失,趕緊趨步跟上。
三樓陽台的護欄邊,許眾輝聽見安心的聲音後,臉上的笑容更加濃烈,陰鷙的眼眸配上鬼魅的笑容,令人不寒而栗。可麵前的安淮生卻絲毫不為所動,他臉上的陰寒之色毫不遜色於許眾輝。
“你猜安心會知道真相嗎?”許眾輝突然收斂起笑容,狠戾地咆哮道,“安淮生,你逃不掉了。”
這是許眾輝對安淮生說的最後一句話。說罷,他背倚護欄,以被抓住的右腳為支撐點,左腳尖猛一點地,飛起一腳,腳掌從安淮生的雙臂間穿過,直接踢向他的下頜。
眼疾手快的安淮生立即鬆開左手,順勢一擋,小臂上傳來一陣猛烈的震蕩,幾乎造成他骨折。然而,許眾輝的左腳受阻後僅僅是在空中一滯,緊接著,減少束縛的右腳也跟著掙脫出了安淮生的掌控,輕巧落地後就是一記上踢。雙腿交替踢向安淮生的麵門,他已經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下意識地用手去格擋。擋住了許眾輝已沒什麼力的左腿後,又去擋右腿。
一擋一撥,安淮生輕巧地化解了危機。可是,下一秒鍾,出現了令他意想不到的畫麵。許眾輝一直是背身倚著陽台護欄,這護欄並不高,隻到人腰部位置。許眾輝腳下發力之際,身子始終處於後仰的狀態。而他左腳上踢後站地未穩,緊接著右腳便被安淮生一擋一撥,整個人的重心立時失去控製,順著後仰的上身向護欄外翻去。
“不……”隨著一身淒厲的嘶喊聲響徹夜空,一個身影掠過安淮生,衝到了陽台的護欄邊。
可惜,他還是晚了一步,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許眾輝的身子向一樓墜去。安心緊隨那抹身影之後衝到了護欄邊。那抹身影迅疾轉身,迎著她一步上前,一把將她摟進懷裏,阻止她靠近護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