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毒的計謀。”陳康樂義憤填膺地怒吼道,“許眾輝憎恨安淮生,他要對付安淮生,就應當堂堂正正地去搜集證據揭發他。利用安然對他的愛,拿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開刀還算是男人嗎?”
“都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明明自身就是受害者——他父親的那場交通意外很可能也是一場蓄意的謀害——他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被迫害的滋味有多難受。可他為了複仇,拋棄了正義和真理,采用最為極端的手法為自己討公道。最終,搖身一變,從一名被害者變成了加害者,變成了他最痛恨的那個人。他將自己活成了和仇人一般無二的魔鬼。”葛斌無限惆悵地說出了這番話。
“不錯,這兩人的殺人手段都足夠的狠辣決絕。”黃方圓貌似神情平靜,可眼眸中不住躥動著的兩團幽火暴露了他此刻的心情,“安淮生作案時出手果斷、刀刀致命,殺人不眨眼。許眾輝仗著自己的醫學背景,對人體的結構有著足夠的了解,雖隻一擊,但一擊致命。”
“說到致命傷,頭兒,我還有一個想不明白的地方。”林宣帶著滿腹疑惑出聲道。
“問吧!”黃方圓言簡意賅地回應道。
“許眾輝先是在郊東區用刀殺害了潘子龍,將其屍體藏匿於車子的後備箱中;之後,他攜帶刀具返回市北新村,用同一把刀殺害了保姆;再然後,他帶著作案凶器去赴約;最後,他再把刀帶回到潘子龍遇害的現場,重新插回到他體內,並毀屍滅跡。且不說他這樣做是不是麻煩,單說這刀他是什麼時候從保姆家取出來的呢?”林宣小心地覷了眼黃方圓,生怕自己的質疑推翻了黃方圓自信滿滿的推論,令其著惱,“就我們目前所掌握的線索來看,許眾輝與潘子龍會麵前並未去過市北新村,他是何時上門去拿刀的呢?要說許眾輝早有計劃,趁保姆與潘子龍不在家時偷取了他們家的刀。難道那二人會沒有察覺家中唯一的刀具不見了嗎?他們難道不會產生警惕心嗎?可是從保姆身前表現來看,她對許眾輝是毫無戒心的,而且她到死都不曾疑心潘子龍已經遇害的事,這不是很奇怪嗎?”
“許眾輝殺害保姆和潘子龍時所使用的刀不是保姆家中的那把刀。換句話說,保姆家的刀從未消失過,她當然不會察覺出任何異樣。”見眾人一臉茫然,黃方圓索性將謎底一次性揭曉出來,“之前我去安家老宅上門走訪時就注意到,安家老宅所使用的刀和殺害保姆的凶器是同一品牌、同一型號的刀具。那時候我就起了疑心。現在看來,我的懷疑是對的。許眾輝是攜帶著自家的刀具去赴潘子龍的約。他殺害潘子龍返回保姆家中,再用同一把刀殺害保姆後,這才取走了保姆家中的刀。最後,他將自家的刀插回到潘子龍的體內,將保姆家的刀留在了安家老宅。不過,我估計留在安家老宅裏的那把刀上應該也已經查不出什麼線索來,許眾輝一定會把所有痕跡都抹滅幹淨的。”
“無論是刀也罷,還是車牌也罷,足見其處心積慮、預謀已久。這心智真真令人膽寒。”葛斌不禁再度感歎道。
“安淮生和許眾輝簡直是人間兩大惡魔。他們企圖用非正常的手段,以不惜迫害他人生命為代價,竊取本不屬於他們的財富,手段太過殘忍,令人發指。”陳康樂憤憤不平地吵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