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25日晚間
回到派出所後,黃方圓立即找來了林宣詢問被害人的情況。林宣規規矩矩地如實相告。
任春華,43歲,北江中學初二年級的教師,主要教授數學,兼初二(3)班班主任。在北江中學任教已近20年,是一名經驗豐富的教師。
黃方圓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包煙,抽出一根點了起來,邊點煙邊問林宣:“現在案發現場是個什麼情況?”
“老唐和所長他們一直在現場,法醫和刑科所的人員也已經到達。我剛才給老唐組裏的小李子打了個電話,聽說被害人已經確認死亡,他們已經向指揮中心彙報了情況。所長也第一時間向分局作了彙報,估摸著一會兒刑隊的人就該到了。”
“那名來所報案的保安現在在哪裏?”
“葛斌正在詢問室裏給他做筆錄。”林宣回答道。
黃方圓再次緊鎖了眉頭,深吸一口煙,然後吐出了一串煙霧,繼續問道:“他來報案時是什麼樣的?看上去是緊張、不安還是害怕?”
“有點慌張,說話時有點結巴。”林宣對於黃方圓的問題感到有些困惑,“頭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嗎?”
“看他出事後的一係列反應很有章法,不像他自己聲稱的被嚇傻了的樣子。”黃方圓將右手放在煙灰缸上彈了彈煙灰,隨口說道。
“怎麼說?”一邊的王祥瑞終於加入到了他們的討論中,之前他忙著給自己泡茶葉,也沒工夫搭上話——今天在外奔波了一天,都沒有好好喝上一口水,實在是口渴得很。
“你們不覺得奇怪嗎?一般的人隻在門外看了一眼是不可能判斷出躺在地上的人是不是死了的。而且正常人在遇到這種情況時,第一反應通常是撥打110或是120,但他卻是親自跑到派出所來報案。這樣的行為難道不令人費解嗎?”
由於剛泡好的水有些燙,王祥瑞雙手捧著水杯湊在嘴邊不停地吹著氣。在聽到黃方圓的這番說辭後,他停下了吹氣的動作,說道:“人家就是來報個案,你也可以疑心重重地分析得頭頭是道,這職業病也太重了吧。”
“是啊,頭兒,那個敲頭案已經夠讓你費神了。這個案子就別操心了,讓老唐他們組他們去處置吧。”林宣也幫著勸道,“反正嫌疑人就是那個學生,已經被固定了,隻要抓到他就可以,沒什麼難度。我們還是集中精力把手上的案子給破了吧!現在第二起案件所有的線索都沒用了,我們又要開始重新梳理了。”
“剛才在分局我沒敢公開說……”王祥瑞輕輕抿了一口茶水,小心翼翼地說道,“要是第二起案件不成立的話,會不會第一起和第三起也存在著疑點呢?”
“那我們就再分析一下看看。”黃方圓掐滅了煙頭,站起身在辦公室內來回渡起了步子。“我們目前掌握的線索有哪些?”
“作案時間都是在清晨,作案地點都較為偏僻,而且周邊沒有監控設備,被害人均為50歲以上的老年婦女,而且被害人隨身佩戴的一件黃金飾品案發後都不見了,除了黃金飾品外,其他財物均未損失。”林宣回答道。
“這一點的確很奇怪,為什麼被害人丟失的都是黃金飾品?”王祥瑞似是自言自語般說道。
“從這點來看,我倒是愈發可以肯定是同一個人作的案了。”林宣信口道。
“這就回到了我們之前討論過的那個問題,如果是‘獵人’所為,作案動機是什麼?”黃方圓再次開啟了邏輯分析模式,“如果是劫財,為什麼不連錢包和手機一起拿?”
“之前已經分析過了,手機不便銷贓,容易被發現,而現今的數額太少。”王祥瑞這次喝了一大口茶後說道,“我們不是也對之前被害人的隨身財物進行過清點嗎?多的也就兩百多,少的隻有幾十元,為了翻出這些錢而耽誤時間不劃算。在案發現場逗留的時間越久越容易被發現,增加了風險係數。”
“手機不容易銷贓,難道黃金飾品就容易銷贓嗎?”黃方圓再次反駁道,“現金就算再少可是不用經過銷贓這道麻煩的手續,可以避免暴露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