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歌笑為了緩解尷尬,向璃國皇帝提議道:“今日宴會,歌舞助興,奈何歌笑身邊今日隻帶了幾個粗人,沒有節目可以助興。不如就讓歌笑的侍衛舞劍以助興,皇上以為如何?”
“不可!”
黎歌笑的話音剛剛落地,高高的白玉台階旁邊,手拿拂塵的大太監湯公公,立刻尖細著嗓子焦急反駁。
黎歌笑淡笑著盯著璃國皇帝,笑問道:“噢,璃國與我祁國使團宴會上,一個小小太監也敢肆意妄評?”
璃國皇帝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湯公公上前一步,彎腰作揖,對高坐在上的皇帝道:“皇上,老奴殿前放肆,皇上可任罰老奴。隻是,這舞劍……萬萬使不得啊!”
湯公公這樣一說,底下的那些大臣似乎也回過神來,一起拱手反對道:“使不得啊!”
璃國皇帝卻是大手一揮,金口玉言道:“不必多言,允!”
璃國兵部侍郎見狀,隻好招手對身後的將領說了一句什麼,那將領便起身出列,啟奏皇帝道:“皇上,一人舞劍未免單調,微臣願陪這位先生一決高下。”
“允!”璃國皇帝也想看看,自己的兵部高級將領,與對方所帶來的侍衛,究竟誰更厲害?兩國的武力高下,或許可以從中一窺。
於是,好好的一場舞劍,演變成了比武。
大殿中央,雙方打得你來我往,難分勝負。女眷們大多害怕這血腥場景,隻有錦陽公主麵色平常。而林青青則是雙眼放光,興奮極了。真人打鬥耶!這是真刀真槍的比試,而不是電視裏那些虛假的表演啊!並且這陣勢,這拳腳,這動作,絲毫不輸《七劍》裏的打鬥精彩!
第一場打鬥之後,璃國武將輸了,那人垂頭喪氣的走下去。
璃國皇帝臉色很難看,兵部侍郎心中有數。今日他帶來的人,俱都在軍中縱橫數十年的老軍人,實戰經驗豐富,卻敗給了對方的無名小卒。
因此,兵部侍郎為了挽回兵部的麵子,挽回璃國的聲譽,更為了璃國皇帝的掩麵,親自迎戰了。
不愧是兵部侍郎,第二局,祁國侍衛輸了。
第三局,祁國侍衛輸。
第四局,祁國的第三名侍衛上場,這一場打得最是激烈難分。然而,最終,仍是祁國侍衛輸。
璃國皇帝的嘴邊噙著一抹淡淡的笑容,開心的飲酒。
四局,祁國一勝三敗。黎歌笑的臉色有些不自在起來。而就在這時,他身後那名一直矗立不動的侍衛,動了。
祁泓睿跨前一步,麵無表情,淡淡的說:“屬下願與侍郎大人一決高低。”
“不可!皇……”
在滿殿詫異的眼神中,黎歌笑硬生生將後麵一句話吞回肚中,急中生智,編了個謊言道:“……黃侍衛,你身上有傷,不宜對決。”
“黃侍衛”卻冷聲道:“謝王爺抬愛,屬下之傷早已無礙,侍郎大人連戰四場,也早已累了,此刻對戰很是公平,不知侍郎大人以為如何?”
兵部侍郎臉色有點難看,點了點頭,握劍的手卻有些顫抖。
高手有高手的氣場。當這名侍衛站在大殿中間的時候,他的氣場凜冽,氣氛瞬間一凝。兵部侍郎隱隱有種預感,這回,自己隻怕是要輸了。
隻是,兵部侍郎怎麼也沒料到,自己竟然輸得那麼快。一個回合,一秒鍾,黃侍衛的手指已經捏住了侍郎的劍,而劍身離兵部侍郎不足一公分。這劍隻要再前進一分,兵部侍郎就將命喪當場。而兵部侍郎卻絲毫不能動彈。
宴會第二次陷入了滿場寂靜的氣氛中。
林青青雙手托腮,花癡的看著冰山男。原來這冰山男是一名侍衛啊,難怪氣場那麼冷漠強烈。姓黃?嗯,不知道叫什麼,有機會一定要問一問。
場間,黃侍衛微微一笑,食指鬆開了兵部侍郎手中的劍,淡淡的道:“承讓!”
接著,黃侍衛腳步一飄,已經站回到了黎歌笑的身後。
兵部侍郎手中的長劍“當啷”一聲落在地上,倏然跪地,叩首道:“皇上贖罪,微臣技不如人,有辱國體,甘願受罰!”
璃國皇帝麵色陰沉,眼神閃爍,變幻幾次之後,淡然笑道:“愛卿請起。你如今畢竟年歲大了,連戰四場體力拚不過年輕人,何況,這隻是場比賽,且退下吧。”
兵部侍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心裏清楚,今天以後,自己這個兵部侍郎就算做到頭了。
但他難過的並不是因為這個,而是在祁國使團麵前,自己對著那名侍衛的攻擊,居然毫無還手之力。堂堂兵部侍郎尚且如此,更不用說其他武將了!而那隻是祁國籍籍無名的一名侍衛而已!兩相比較,兩國的武力懸殊,由此可見高下。
因此,一時間大殿內的氣氛有些可怕。
璃國皇帝不知道在想什麼,淡淡的飲了一杯酒後,對黎歌笑道:“逍遙王,所謂國之根本,乃是文武之道。這武道隻可打天下,不能守天下。文以載道,文能治世。我璃國百餘年來,文人輩出,聽聞逍遙王也是當今天下有名的才子,既然武已比過,不如來比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