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泓睿目瞪口呆,震驚得說不出話。過了一會兒,看見逍遙王黎歌笑匆匆趕來,他才明白了林青青的用意……

林青青是故意要讓所有人都傳言,西祁國四公主與某侍衛有染,然後西祁皇帝就嫌棄她憎惡她不會親近她。林青青以為這樣,就能給自己和她製造更多在一起的機會……

祁泓睿啞然失笑,看著站在門口同樣目瞪口呆的黎歌笑,無奈的搖頭。

黎歌笑隻好裝模作樣的帶走了祁泓睿,並且當眾命令他立刻離開侍衛隊,從此離公主遠遠的,越遠越好!

待回到房間,隻有黎歌笑與祁泓睿兩個人的時候,黎歌笑忍不住問道:“皇上,這出戲可玩大了,接下來準備怎麼做?”

“怎麼做?”祁泓睿很無奈的說:“既然她鐵了心不想跟皇帝相愛,我也隻好改變原計劃,陪著她玩下去了。你再去看看她,估計她有話要跟你說。”

黎歌笑搖著頭,不可思議的說:“皇上,天下人都說四公主癡傻瘋癲,我看,你也離瘋子不遠了。”

祁泓睿低頭苦笑。誰說不是呢,自己快被這女人折騰的瘋了。原本打算提前三日回宮,安排一應接待她的事宜,無論如何,回宮之後自己總不可能長期向她隱瞞身份,那就要轟轟烈烈熱熱鬧鬧的迎她入宮。但既然她不想那樣,自己也隻好改變計劃了。

無論如何,最重要的是她開心,其他的都無所謂。更何況,祁泓睿篤定,林青青一定也不會在意西祁國皇帝用什麼排場迎接她進入西祁皇宮。

果不其然,祁泓睿沒猜錯。黎歌笑從四公主房間回來之後,直搖頭歎氣。

祁泓睿含笑問道:“怎麼了?提了什麼要求?”

黎歌笑無解的看著他說:“皇上,你的這個女人真能折騰!她居然威脅我,讓我在明麵上驅逐你離開,然後散播流言,說四公主荒淫無恥,最好讓宮裏頭的那個“狗皇帝”知道她這個德性;一麵要我保證,安排你能繼續與她偷情。要不然,她就親自告訴“狗皇帝”,是我撮合了你們。你說,我該不該照辦?”

祁泓睿聽完無聲無息的笑了,他果然沒猜錯那女人的心思。他嘿嘿一笑,冷聲盯著黎歌笑道:“你一口一句“狗皇帝”,既然那是個“狗皇帝”,你說該怎麼辦呢?”

黎歌笑很無辜:“我隻是如實轉述四公主的意見而已。”

三日之後,南璃國的四公主林青青,帶著三千送親儀仗隊,金銀珠寶、布帛糧馬若幹車,在西祁國都,冷冷清清的進入了西祁國的皇宮。

坐在轎中,林青青掩嘴而笑。一切果然如自己所料,當逍遙王黎歌笑放出風聲之後,現在,隻怕西祁國的後宮之中,那位狗皇帝和那些妃子們都知道,南璃國四公主與某侍衛有染。然後,西祁國迎接自己這個公主、西祁國未來的皇妃,排場要多寒磣有多寒蟬,簡直冷清到了無以複加的地步。

秀蓮為此憂心忡忡,林青青卻坐在轎子裏,素手掀開了宮轎的布簾,望著西祁國偌大陰森的皇宮大道,漫不經心的說:“如此甚好。既然西祁皇帝從一開始就不重視我,那麼想必,接下來也不會寵幸我。本宮仍然可以過我自在逍遙的日子,不必理會那些後宮你死我活的爭鬥,不是很好嗎?”

秀蓮望著林青青,總覺得公主的想法過於簡單了些,事情有些詭異,卻又不知道到底哪一步出了差錯。

當南璃國四公主被安置在冷清的安華宮中時,在西祁國皇帝的禦書房內,一抹黑影悄然而至。

龍案前,一襲明黃色龍袍的年輕男子,伏案呼呼大作,微微鼾聲,令腳步輕巧的黑衣男子輕輕皺眉。

黑衣男子腳步如風,優雅淡定的走到了龍案前,隨手抄起了一本奏章,翻閱了一下,眉頭不展。再喵了一眼桌上堆積如山的奏折,頓時幽幽的歎息了一聲。

龍案前穿著龍袍的男子在睡夢中聽到聲音,立刻警覺的醒來,驚恐的抬頭問道:“誰?!”

“噓——!”祁泓睿晃了晃食指,臉色冷峻毫無表情,隻有那雙墨寶石般的黑眸裏,綻放出一抹冰冷的寒光。

身穿龍袍的男子指著他,嘴唇顫抖的說:“你是誰?這裏可是禦書房,朕有旨,擅闖者,殺無赦!”

祁泓睿薄唇勾起淡漠的笑意,道:“倉修晉,看來這一個月扮演朕,你演的很過癮嘛,說話都有了王者之風!”

祁泓睿說著,食指從左邊額頭處,輕輕掀開了一層薄薄的黃色人皮,用食指捏在手上。那竟是一張人皮麵具!

此刻站在龍案前的男子,俊朗華貴,氣度不凡。他眉目如畫,長眉似劍,英氣畢露;星目寒光,漠然中透著一份渾然天成的威嚴;鼻梁高挺修直,顯露著這人心思深不可測。薄唇上揚,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卻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如果說祁泓睿戴著麵具時的容貌冷峻迷人,那麼此刻的這張臉,則宛若天神下方,俊朗威武,令人不敢直視!

而在他麵前的龍案上,一襲龍袍的年輕男子,那個被他稱呼為倉修晉的年輕男人,與他有著一模一樣的容貌:同樣的長眉斜飛入鬢,雙目似星,鼻梁高挺,薄唇緊抿。兩人之間如果單從外貌上比較,恐怕外人是難以區分一絲一毫的異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