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思長老是神族長者,帝君並不好直接對付他。我相信你應該明白他那日說的話都是說給靈思長老聽的。花神牡丹告發了你,你那日若真的硬是和帝君成了親,那便再無回頭之日。靈思長老一定會毫不猶豫殺了你的。”
“這麼說,我還要感謝你們?”雪吻氣笑了。
“不,我今日來找你,帝君並不知情。他的籌謀我雖不知全部,但為了你,想也能想到他能做到何種地步。帝君他是明君,隻有他可以穩定六界,希望你為天下著想。”
雪吻嗤道:“嗬,我倒是不知道,辰翎身邊還有你這種等級的忠臣。”
司命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談不上多麼忠誠,隻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來看,每一個人都有自私的目的,如果放任各方一意孤行,那麼九重天就亂了。你考慮一下。若考慮好了,便托人帶信給我。”
“嗬嗬。”雪吻不屑道:“好一個局外人,這麼憂心天下,司命為何不去參與帝位的角逐呢?”
司命歎了口氣,沒回答,轉身離開了。
四周又暗下去,隻剩下在黑暗中蟄伏著,不知道何時會突然竄出的風囂張的示威。
雪吻自嘲的笑了笑,笑著笑著便笑出淚來,“這算什麼?”
是啊,這算什麼,前世今生,水火不容,再到今天的所謂的“為了天下”的大帽子。
或許,打自一出生,他們的命運大概就注定了永無寧日吧。
想起司命說的,她竟然覺得有點可笑,司命竟然會認為辰翎會為她而死嗎?
太天真了。
又過了不知道多久,嘩啦啦啦……遠處沉重的牢門再次打開,一個人走進來。
雪吻蜷縮在角落一動不動,聽見動靜她平靜的說:“司命可還有什麼要囑咐的?”
“……”
來人並未回答她的話,雪吻掙紮著坐起身扭頭看去,那白色身影在暗境中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高貴而神聖。他還是如往日一般耀眼,隻是那眼中有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
雪吻冷笑一聲,慢慢轉過身來,跪在地上。“參見帝君。”
她受了傷,雖然虛弱,聲音仍舊不卑不亢,充滿了冷漠與疏離。
“你受了傷,不必行禮。”辰翎想去扶她起來,卻被她躲開了,他的手尷尬的停在半空。
“謝帝君。”雪吻想站起來,卻發現因為傷勢連站起來都有些困難,索性放棄了,便跪坐在地上。
二人都沒有說話,空氣中彌漫著尷尬。
自雪吻被打入天牢以來,這是第一次看到辰翎。
她無法說服自己麵對辰翎,甚至一閉上眼睛,她眼前就會浮現他那冷若冰霜的樣子。
他明明是最信任她的,卻在那件事發生的時候猶豫了,又轉頭娶了牡丹,將她打入離天境,一個解釋都沒有。
而他是不是忘了,那天,本應是他們的成婚之日。
許久,雪吻打破了沉默:“請問,您是有事還是單純的來看笑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