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黃沙飄揚,戰鼓聲響徹天際,無數的馬兒在狂奔,在嘶叫,金戈鐵劍在空中飛舞,地上殘肢斷臂,屍橫遍野,哀鴻一片,那片紅染紅了那天,那地,那些黃沙……
一個身穿黃金鎧甲的男子,屹立在那荒涼而淒涼的山頭,望向遠方……
…………
一間破舊的茅草屋裏,一個女人正艱難的生產,不斷的喘著粗氣,雙手用力的抓著地麵,指甲深深的陷入泥土裏,點點血珠還留在手上,不斷扭動著身體……
“哇……”一聲嬰兒的啼哭聲傳來,孩子生下來了。
女子笑了,掙紮想要著起身,可是反複的試了好幾次,好不容易起身,遘著腰,用牙齒咬斷臍帶,然後打上結,這一係列的動作耗盡了她的力氣,大口大口的喘氣,每一次呼吸都扯動傷口。
女子慢慢的靠近自己的孩子,撕下裙擺裏裙的一塊,輕輕的把孩子包著.不讓他著涼。看著孩子血淋淋的小臉,皺皺巴巴的,點點感動蕩漾在心頭。
女子細心的卷起外衣衣袖,用裏衣的袖子輕輕擦拭小臉,慈愛的看著孩子,覺得是最好看的。
小小的眼睛半睜半眯的,象是在探尋這個剛來到的世界,也許是在記憶著眼前的女子。
女子一點也沒注意自己腿邊,血染紅了她的裙子,染紅了那稻草,染紅那片土地。
突然眼前一片迷糊,看不清東西,一滴滴血淚不斷的從眼睛裏流出。
隻有那一聲聲無聲的呼喚響徹天宇
孩子……孩子……我的孩子……娘對不起你……
…………
“啊……孩子……”一聲尖銳的叫聲,劃破了漆黑冷寂的長空。突然一道閃電仿若一把利劍劃破天際,直直的向著顏玉刺去。
“啊……啊……”更淒厲的叫聲震耳欲聾。由於是六、七十年代的老小區,隔音效果不佳,小區的居民一下子都被驚醒了,有的報警,有的穿好衣服,出來探視。
顏玉一下子坐起來,緊緊的抱著被子,不停的後退,仿佛這樣就能躲過那劍,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嘴裏喃喃自語著,眼淚順著臉頰往下流,無邊的疼從心裏蔓延,緊緊的揪住她的心。
又做夢了,還是這樣的夢,四年了,總是不間斷,總是一遍一遍的播放,清楚的感覺到那女人悲哀和無助,總是讓顏玉說不明道不清的難受,隻有這一次看到那劍刺入自己的心髒,疼得難以言喻,隻是捂著心口,說不出話來。
“咚咚咚……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顏玉從朦朧中稍稍恢複過來,披著大衣,流著淚,小心的走到門邊,隻聽見外麵有人大聲喊:“有人在嗎?我們是警察!”
顏玉小心的拉開那有點陳舊的木門,沙啞著聲音問:“有事嗎?”
兩個民警認真看了看她,然後才說:“你沒事吧,剛才你的鄰居說你屋裏發出慘叫,然後一直敲門也沒人應,所以我們來看看。”
“不好意思,大概是我做噩夢了,所以吵醒了大家,很不好意思。”說完還鞠了一躬。
民警看她的樣子還不是很放心,又問道:“真的沒事?我們能進去喝杯水嗎?”
顏玉小心的讓開身子,然後,轉身倒了幾杯純淨水,一臉抱歉的樣子,民警四下看了看,應該沒事,隻是大家虛驚一場,這才離開,也沒喝水,
顏玉走到門邊,再次抱歉的一鞠躬,說:“真是很抱歉,打擾大家了,可能過一段時間我就會離開了,對不起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