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小白兔嘻嘻笑出聲來,蘇淺淺輕聲道:“靈兒姐姐,我看你八成是喜歡上那個暴君了吧。不然,幹嘛他說要傷害那家人,你就那麼生氣?”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對他說的話如此生氣,不是嗎?剛才靈兒姐姐似乎也並不想拒絕那暴君的懷抱,並且還很享受似的。

隻不過這些蘇淺淺當然不敢說出來,隻因白靈唬著臉,恐嚇道:“你再胡說八道,我就把你扔到湖裏去!”

“淺淺不敢了,淺淺睡覺去……”小白兔裝作害怕的樣子,縮了縮頭,繼續窩在她懷裏睡覺。

這太液池的涼亭之中,正中間放了一張圓形的青玉桌,圍著玉桌一圈擺放了四張白玉長凳。白靈如今正抱著小白兔,坐在長凳之上,低頭對蘇淺淺道:“你忘記我的話了嗎?沒有我的命令,不可以張口說話。”

“可是現在這裏又沒有人……”

“萬一被人發現了呢?”

怕什麼來什麼,正說著,白靈就聽見身後的腳步聲,忙抬起頭,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站起身朝涼亭外走去。

“這位不是靈妃娘娘嗎?無憂見過娘娘。”無憂先生站在白靈身後,恭敬卻又不失禮貌地叫住了白靈。

白靈轉身,麵色有些難看,硬著頭皮說:“是啊,無憂先生,你沒去替景貴妃治病嗎?怎麼會在這裏?”

無憂先生笑盈盈地向她走來,那雙明亮的眸子仿佛洞悉一切:“景貴妃的毒,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解的。在下隻是想在皇宮裏隨便走走,這麼巧遇上了娘娘。對了,娘娘,剛才無憂好像聽到你在與什麼人說話?”

白靈心中一緊,忙搖頭笑道:“沒有啊,這裏隻有我一個人,我怎麼會跟人說話呢?是你聽錯了吧。”

“是嗎?”無憂先生瞟了白靈懷中的白兔一眼,淡淡笑著說:“可能是吧。娘娘,不介意的話,能否坐下聊聊?”

白靈猶豫著,如果自己就這麼走了,倒好像心虛似的。再瞧了那無憂先生一眼,隻見他眉目之間盡是浩然正氣,也不是壞人,便走回到長凳上坐下,一麵好奇地問道:“沒問題啊。無憂先生,靈兒很好奇,想問問你,你說的那個什麼毒,啊對了,什麼石頭魚啊,癱蠍子、紅斑蛇、小白蟻什麼的,是什麼東西啊?靈兒怎麼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作為一隻修行千年的狐狸,白靈覺得自己已經算是見多識廣了,可是無憂先生所說過的那九種動物,她除了知道蜘蛛鷹似乎是一種有毒的蜘蛛之外,其他一概沒聽說過。

無憂先生淡淡一笑,在白靈對麵坐下,一副熱心腸的樣子說:“那九種動物,都是出自我們天獵國南方的沼澤地之中。那片沼澤地早在多年前就危機重重,附近鮮少有人出沒。而沼澤地之中的動物,因為常年生活在瘴氣之中,體形都逐漸地發生了變化,比原來大多了。更奇異的是,在那裏生活的動物全都身染中毒,任何一種動物,隨便咬人一口,中者多性命難保。而景貴妃所中的毒,是九種最毒的動物體內提煉而生的毒,再由西域龍麝之毒牽引而發,也就更難解了。無憂曾聽說,天獵國的數百騎兵前往沼澤地尋找毒物,回來的卻隻有寥寥數人。”言畢,無憂先生那雙明眸似有意無意地看了白靈一眼。不管是不是東方毅派她來探信,無憂相信,這宮裏耳目眾多,而且保不準此時也有人跟蹤自己,將景貴妃所中之毒借無關人之口,傳入東方毅耳中,相信他應該知道這毒藥有多凶猛了吧。隻要他對天獵國心存畏懼,自己入宮的目的也算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