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坐在魔都警局裏麵的時候我的心情是很鬱悶的,難不成我最近犯太歲?怎麼老是進局子呢?要是竇根亮同誌在,肯定又要嘀咕【一紙入公門九牛拔不出】可問題是,我也不想進局子啊!
還好,魔都的警察同誌沒像他們的香港同行那樣把我關進籠子裏麵,好歹還能在一張辦公桌前麵坐下,這下雨天大晚上的,留守值班的一個警察大姐還給了一杯熱水。
看了看旁邊些的韓由娜,悶著頭無精打采的,我免不得有些不好意思,這妹子碰上我也算是跟著倒黴了。
把桌子上的熱水杯推了過去,我看著韓由娜就說:“喝口熱水暖暖身子。”
韓由娜低著頭,伸過雙手把杯子捧起來喝了兩口,然後端著杯子就怔怔然,再然後,撲哧撲哧就開始抹眼淚,那眼淚水Duang一下砸進杯子裏麵,Duang一下砸進杯子裏麵,熱水表麵蕩漾出一個又一個的波紋來。
我滿臉尷尬,哎!造孽啊!烏雲蓋頂命犯太歲還連累人家妹子……真是難為情,可是,讓我說一聲對不起,更是難為情,我哪裏拉得下臉來,隻好看著她坐那兒掉眼淚。
落了好一會兒的眼淚,韓由娜忽然就伸手擦了擦,然後有些哽咽就說道:“對……對不起,是我……連累你了……”
別這麼說啊!我多不好意思。
可妹子卻繼續說道:“這半年……倒黴透了,爸爸媽媽離婚了,媽媽找了個比她小的,搬到南直隸省城去了,爸爸也找了一個年輕的,去帝都了,他們兩人都說自己找的是真愛,可是……一個都不肯再負擔我在紐西蘭讀書……嗚嗚……有時候我真想找一個有錢的老頭把自己賣了,嗚嗚嗚……反正他們也不再愛我了……”
我滿臉的尷尬,小心翼翼地打斷了她的話,“剛才我那是瞎說八道的,你這麼漂亮,誰舍得賣你啊!”
正說著話,一個三十多歲模樣的警察同誌就進了門,把卷宗往辦公桌上一放,就在我對麵坐了下來,“一個手指骨折,一個手腕骨折,兩個人都說要告你,還有其餘的人異口同聲說你是黑社會成員,那麼,我們來談談吧!”
我撇了撇嘴,“我說警察同誌,我朝哪裏有什麼黑社會,你這用詞就不標準,頂多,是帶有黑社會性質的流氓團夥……”
這位警察同誌有一雙漆黑的眉毛,這時候就皺著眉頭看我,我咧嘴一笑,“從小我就是在車站派出所長大的,我爺爺是所長……”
噢了一聲,漆黑眉毛臉上有恍然大悟的表情,臉色不免就柔和了下來,這係統內的事情,跟外麵畢竟就不一樣,換在古代,就可以叫做袍澤子弟,可以視之為自己人。
把大蓋帽摘下來放在一邊,漆黑眉毛伸手就在自己的頭頂擼了兩把,這個習慣動作,倒是跟竇爺爺一模一樣,“我姓竇……”
我一臉驚喜,“我爺爺也姓竇啊!”
眉毛漆黑的竇同誌頓時臉色就拉了下來,“那這個護照上的南墨涵是誰?我告訴你,你這個行為……”
“不是不是。”我趕緊給他解釋,費了好大功夫解釋,竇同誌都有些半信半疑的,我實在沒招,隻好攤手,“要不,您打個電話問問?竇爺爺他從來都是紮根基層親力親為,一年起碼值半年的夜班,這樣的老同誌全國也沒幾個吧!我有一半的把握敢說他這時候在值班。”
竇同誌聞言就摸了摸頭,拿起電話撥了一通,“喂!我PT區老竇,你幫我查一下,南直隸月亮城車站派出所的電話號碼,對對……”
他問了電話,掛掉又撥了出去,電話一接通,我就聽出了竇根亮老同誌的聲音。
雙方一陣交流,接著我就聽到了竇爺爺暴怒的聲音傳了出來,“那小王八蛋又惹事了?”
“老竇同誌您別著急……嗬嗬,我也姓竇,跟您還是本家來著,剛才他說了我還一陣懷疑,這不是,專門給您撥了一個電話,他說您一年有一半時間要值夜班,到底是老前輩,值得我們這些後輩學習啊!不過像您這樣的老同誌,也要注意身體,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雙眉漆黑的竇同誌笑嗬嗬就跟那邊竇爺爺聊著,我看他那樣子忍不住就想吐槽,你這濃眉大眼的,這麼赤裸裸的拍馬屁合適麼?
“唉!我這幹孫子,打小我就帶著他在所裏麵長大,滿心培養他長大了來接我的班,可惜這小王八蛋……他祖上江東大俠……”竇根亮老同誌絮絮叨叨,把我的老底給透露出一個底兒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