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叫伊蓮的女孩,或許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條奶狗齜牙咧嘴地讓人感覺可愛……我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女孩滿握著湯匙,並且,用的是左手,還是個左撇子,總之,女孩滿握著湯匙,就是兩三歲孩不會用湯匙握緊拳頭緊緊攥著的那種持法,拜托,你都這麼大了,應該很淑女地用三根手指捏著湯匙好不好。
奶狗固然很可愛,但是你要知道,那些被遺棄的流浪犬,除卻生病的,大多數是性格上麵有問題……什麼?你遺棄貓狗不人道?夫妻都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還各自飛,要講人道,先把離婚率降下來再講,連人都還沒包容,卻要包容畜生,這是在講德雲社的相聲麼?
燈塔國總統都還沒解決的問題,咱們作為發展中國家的國民,就別操那份心了,有一句話怎麼的?吃地溝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這博愛的,自稱要修十萬公裏鐵路的同萌會會長活過來都要甘拜下風,不準還要奉承一句,你吹牛逼比我還厲害。
……一隻腳在我腳背上踩了一下,然後,一隻手又在我腰間輕輕擰了一下,我一驚,轉頭看了看,克萊爾抿了抿嘴唇,眼神中滿是責備,大約是嫌棄我拿著酒杯突然不話很沒有禮貌。
話,克萊爾的嘴巴真大,你們懂我的意思麼!
我撇了撇嘴巴,你看,不是每個人都跟韋德?溫斯頓?威爾遜一樣懂得打破四麵牆。
笑了笑,我把手上的酒杯放在桌子上,酒杯裏麵的紅酒殷紅如血,話,為什麼有的人描寫個句子就那麼騷,什麼【品位生活的紅,在唇齒間留戀,與心中醉眠】,分開來每個字我都認識,可組合起來我卻不懂了,由此可見,我還是不適合喝紅酒啊!
拿食指的指甲在桌子上麵敲了敲,我這個動作很老道,據大美妞,法國女人掌握這個動作,就好像老煙槍在別人給他點火的時候用手指在對方手上彈一彈。
坐在桌子對麵的富蘭克林伍德沃德瞧見我這個動作後甚至怔了一下……我可以理解他的驚訝詫異,這就好像和魔都的朋友去吃早點,他還沒開口,你很老道地對老板,來份鹹漿,然後任由老板把滾熱的豆漿衝進放著蝦皮、紫菜、榨菜末、蔥花、醬油和醋的碗中,隨後,把油條撕碎扔進去,拿調羹攪一攪,慢條斯理地吃著。
富蘭克林那位西裝革履的幹兒子米爾斯大約和徽省人進了魔都沒兩年一個狀態,不明白魔都人吃鹹豆漿的奧妙,自然也不明白法國佬自詡的優雅,所以,你就算願意給別人當幹兒子,也未必稱職。
果然,富蘭克林看了旁邊西裝革履的幹兒子一眼,眼神中很是不滿,幹兒子很有眼力,頓時察覺出了金主爸爸的不悅,卻一頭霧水,對自己哪裏惹了金主爸爸不滿完全不懂。
放下手中的刀叉,富蘭克林起身幫我把酒杯添至半滿,然後,放下酒瓶意味深長道:“南,要不是因為你是黃種人,我真以為你是一個地道的法國人……”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就我在米國所見,一百個裏麵起碼九十五個沒有我的皮膚白,真是見了鬼,把我劃為有色人種,那些沒我皮膚白的反倒自稱白種。
我倒是沒覺得誰高貴誰低下,就我從接受南解放同誌和張春蘭同誌的教育來理解的話,無產階級勞動者最高貴,可問題是,這些家夥老把自己隱隱放在高人一等的位置上,那我就不樂意了。
套用一句東北話,那咱們倒要掰扯掰扯。
“富蘭克林,你在生物科技上的成就我還是很佩服的……但是……”我裝腔作勢地了一句,“恕我直言,富蘭克林,你大約不讀史。”
這句話在英文中很拗口,沒辦法,我這種英語口語的水平,大概也就是米國佬民調中所謂【8000萬閱讀困難人員】中的一員,也正是因為米國佬有這麼多文化水平底層,才會誕生所謂的反智主義吧!
沒辦法,換我當副總統,我也會在記者招待會上大放厥詞,我們米國人有選擇愚蠢的權力……人家不是真愚蠢,而是為了拉全國四分之一的選票。
富蘭克林雖然形象邋遢了一點,或許也不叫邋遢,而是科研人員的一貫作風……總之,不修儀表的富蘭克林其實很有我朝【聞弦歌而知雅意】的意思,所以,他聳了聳肩,攤手了一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