潭州城外三裏外,有一清潭,喚做琴潭。
此潭深三丈,卻清可見底,目能視魚。
此種遊魚名為琴瑟,最懂賞樂。
每遇心動之音時,必會躍出潭麵,贈以白丹。
……
每年秋初之時,潭州城外的琴瑟居總會迎來整個湘楚的才子佳人。
而這等盛事被文人墨客稱為琴潭會。
但說到底,不過就是一堆年輕人跑過來賣弄音律,想要得到可以增長修為的琴瑟丹,當然了,能順便在同齡人麵前裝個逼就更好了。
“咱們去湊熱鬧嗎?”曾酒星毫無眼色的對夏存問道。
夏存自然是想去裝……呸,交流音律之學,但他心裏還是種了樹的。
他朝曾酒星翻了個白眼,問道:“你懂音律?”
曾酒星老實的搖了搖頭,“不懂?不過你應該會吧。”
“是什麼讓了你產生了我精通音律的錯覺?”夏存沒好氣的問道。
別說精通音律了,他特麼連五線譜上麵的哆喏咪發嗦啦唏都看不懂。
“我聽你上次哼的曲子就挺好聽的啊。”曾酒星說道。
上次夏存喝迷糊了,在曾酒星麵前唱了一首難念的經,就被這胖兒給記上了。
連夏存自己都不知道當時是怎麼唱下來的,奇了怪了,當時嘴巴怎麼就沒瓢呢?
“反正咱們又沒事做,就去湊湊熱鬧嘛。”曾酒星慫恿道。
夏存想到兩人的確挺閑的,就點頭答應了。
不過在此之前,兩人先去買了兩身衣服。
這可是整個湘楚才子的聚會,到時候全場修身儒衫,就特麼這兩個奇葩穿著深色的道袍,得多尷尬啊。
別說,夏存褪下道袍換上白衣儒服,立刻從仙風俊道長變成了陌上玉公子。
畫風雖然變了,但顏值絲毫未減。
至於曾酒星,唉,綠葉而已,不談也罷。
“胖兒啊,你得漸漸肉了啊。”夏存拍了拍曾酒星的大肚子,歎息道。
曾酒星無奈笑道:“我也想減啊,但是我這體內都是靈酒的地元,即使有老君內丹功相助,一時半會也煉化不完啊,師傅說我最起碼要到先天後期才有可能瘦下來。”
……
城外東三裏,琴瑟居門口,曾酒星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身儒雅青衫,隻是挺起的大肚子稍稍有些破壞美感。
他望著前方的車馬遊龍,和門口那些互相行著禮打著招呼的才子佳人們,他感覺自己怎麼也不可能融入進去。
他以前在京城,青年才俊的各類聚會他沒少參加,但他從來不去那些文人士子的宴會。
為啥?
因為他老爹是武將,他也是勳貴子弟,將來入朝也是武官,和這些文人墨客生來就聊不到一塊去。
文人聊風月,誦詩文,而曾酒星他隻會談兵法,較騎射。
他此時已經有些打退堂鼓了。
而夏存感覺好不錯。
不就是混進了兩個哈士奇嘛。
沒聽說過哈士奇其實是狼王的嗎?
不說曾酒星,就說他。
他完全可以說一句,在場的諸位,都是樂色。
九年義務教育讓他有了這份自信!
“初存,要不咱們還是走吧,這兒也沒啥好玩的。”曾酒星提議道。
夏存揚了揚眉梢,斜視他。
“說來的是你,現在說要走的又是你?來都來了,幹嘛不進去?走著!”
夏存雙腿一夾身下駿馬,緩緩向琴瑟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