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暴怒的孟益,李悅不由得有些膽怯。
作為孟益親手提拔的心腹將領,李悅跟隨了孟益十幾年。
可以說他一直生活在孟益的陰影之下,如果不是張純給了他一個反抗孟益的理由,恐怕他會一直以孟益的影子生活。
但事已至此,現在這個情況已經由不得李悅了。
如果李悅在這個時候膽怯想要收手,周圍的將士們會在第一時間將他殺死,然後擁立另外一個願意帶頭反抗孟益的人。
這就是造反者的殘酷。
李悅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將士們,原本已經略微膽怯的心理突然被注入了一股力量,對著站在麵前的孟益說道:
“看看我身邊的這些人,你應該知道你輸在哪裏!”
聞言,孟益向著李悅身後看去,不由得吃了一驚,這些人大多是他以前的親信,也是幫助他掌控幽州軍隊的重要角色。
但自從被張純正麵擊敗後,孟益率軍撤回薊縣,突然就像變了個人似的。
這些部下都是孟益常年征戰選拔出來的將領,可以說沒有他們的話,就不會有孟益的現在。
但他們在短短的兩個月時間內,因為勸諫孟益重振信心,被孟益以各種理由撤銷軍職,讓他們重新變成小卒。
就算這樣依然沒有阻礙到他們繼續向孟益勸諫。
直到那一天,孟益在副將的蠱惑下將帶頭勸諫的李勳斬首後,整個大營再也沒有敢於勸諫的人。
孟益以為自己終於得到了安寧,將不服管理的將士給鎮壓了下去。
他不知道的是,他原本最為依賴的將校集團已經認清了現實,李勳之死讓他們醒悟了過來。
此時此刻的孟益已經不再是帶領他們衝鋒陷陣的大將了,而是一個沉迷於紙醉金迷的廢物。
從那一刻起,他們就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欠缺的不過是一個時機。
現在這個時機已經到來。
原本他們還擔心孟益死後沒有人能夠壓製軍隊,但李悅的加入可以說是一個意外之喜。
所以他們二話沒說直接擁立李悅,以李悅的旗號對孟益進行全麵清算。
“李悅,你們...”
孟益似乎想到了什麼,但他卻支支吾吾的沒有把話說出來。
此時的孟益似乎還沒有從驚訝中恢複過來,仍然跪坐在地上,這也讓李悅等人俯視孟益。
看到此刻孟益狼狽的樣子,李悅不禁為自己一瞬間的膽怯感到可笑。
“這種人也配讓自己趕到膽怯!”
李悅上前一步說道:
“事已至此,孟益你還是認命吧,把虎符和印綬全部交出來,我讓他們給你一個痛快!”
雖然李悅出麵調動大軍並不需要這些東西,但這兩樣東西就是一個護身符,完全可以借由孟益名號來發布命令。
畢竟大營中有不少將士都在薊縣中招募的新兵,他們對李悅等老一輩將領的認同度可沒那麼高。
如果他們鬧起來,李悅也不能進行強製鎮壓的。
所以去的虎符與印綬是最簡單的方法,還不會留下任何後遺症。
至於孟益,他們也會給他留一個戰死沙場的美名。
原本孟益覺得他們隻是來奪權,萬萬沒想到李悅直接下達了最後通牒。
也就是說不管孟益是否配合他們,最終結果都是死,那配合與否根本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