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衡慮本就知道,這一場仗必打不可,贏了,大周將取代蒼濤,成為四國之首,而輸,世間或許再無大周,成王敗寇向來都是如此,你風光之時,便以你為尊,可若你敗北之後,最先是踩你的一腳,便是他們。
烙宇悉微微的扯過了自己的一縷發絲,繞在了手指之上。
“既是無可避免,那便戰吧。”
戰吧。
是,就是戰。
不戰即為敗,他們莫不成還以為現在的大周,是以往的那個大周嗎?
哪怕你兩國一起,也都不是大周對手。
烙衡慮轉過身,看著自己的三個兒子。
“你們可都是願意與你們的外祖一同出征。”
“那是自然,”烙宇悉一勾唇角,眸中的殺氣再現,他本就嗜殺,若是壓製不住,那便殺個痛快。
這般好的機會,為何不去?
“兒子願意去。”
烙宇蕭自也是願意。
未經過生命的血腥,於他而言,並非是會好事。
他必是要去。
“我也是。”烙宇逸溫潤笑道。
烙宇悉將手搭在自己家老三的肩膀上,“你用這臉直接迷死他們,讓他們不戰而退。”
烙宇逸簡直都是有些哭笑不得,他的醫術還好吧,去了不用賣臉,賣手便成。
烙衡慮伸出手拍了一下他們的肩膀。
“你們先是去你們外祖那裏,有些事情,還要同他商量才行。”
“是,”烙家的三兄弟,再是抱手行禮,而後一同走了出去。
而站在一邊的沈清辭咬著梨走了進來,她望著兒子們的背影,不由的卻是歎了一聲,她做了那麼多,仍舊是沒有逃出這一戰。
“我們會贏的。”烙衡慮不知何時已是站在了她身後,近二十年不慮不休的練兵,若是不勝,也隻說天要亡我大周。
若不想被滅國,那便戰。
“火器,有了多少?”
沈清辭一直都是沒有注意過,不過,她相信,大周不可能不重視火器。
“上百台。”
烙衡慮從她的手拿過了沈清辭吃了半個的梨子,自己也是咬了一口。
“它結的梨很甜。”
“這是我生平吃過最大最甜的梨。”而他低下頭,將手貼在沈清辭的臉上,“孩子們長大了,這是他們必要走的路,這幾年間所學的一切,也都是在此。”
“我知道啊,”沈清辭怎麼能不知道,“隻是心中還是不舍。”
可再是不舍,又有何用?
那些少年們,終是要金戈鐵馬,用著一身的正氣,保家衛國,守大周百年江山,護他們至愛親人。
大周新曆895年,北齊與蒼濤合兵三十萬,一舉南征。
大周年近七旬的老將軍沈定山,攜朔王府的三子,以及俊王府五位少年公子一並禦敵。
朔王妃捐出三千萬兩銀子,俊王妃捐了一千萬兩,京中貴人總捐百萬兩,國家有難,匹夫有責,認也不願意做亡國之奴。
大周896年,朔王爺二子烙宇悉,一戰成神,嗜殺成性,手段殘忍,以殺名,譽天下。
年七旬的沈定山,黑發黑須,老當益壯,一手長刀,天生神力,以一敵百,令敵聞風喪膽,不戰而勝。
而軍中,有一白衣少年,醫術卓絕,帶有銀白麵具,看似笑語盈人,一手救人,卻也可以成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