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裏,紀長空正坐在主座上,身後的牆上掛著一幅蛟龍出海圖。
他約莫四十歲左右,身軀魁偉高大,麵容剛毅且棱角分明,頗有上位者的威嚴。
不過他的臉色不太好看,眼中盡是憂慮之色。
很顯然,在紀天行昏迷的這幾天裏,他已經急的焦頭爛額了。
他正在向淩芸菲求情,忽然聽到紀天行的聲音,便抬頭望向大門口。
見紀天行醒了,他頓時露出激動的笑容,心裏的大石總算落下了。
“天行,你終於醒了,太好了!”
紀天行走進大堂,冷眼望向淩芸菲,又瞥了一眼她身後的兩位淩家長老。
看到紀天行來了,淩芸菲滿臉冷漠,語氣冰冷的說:“紀天行,你醒了正好,今天我們正好把事情解決了。”
“你已經成了人盡皆知的廢物,就別再糾纏我了。就算你現在求我,我也不會可憐你的……”
紀天行的眼底湧動著怒火,冷笑著道:“淩芸菲!你好歹毒的手段!原來這一切都是你的陰謀!”
“我真沒想到,我待你一心一意,嗬護備至,你卻如此陰險卑鄙!”
說罷,他抬頭望向主座上的紀長空,語氣堅定的道:“父親!淩芸菲這個卑鄙無恥的賤人,我紀天行不屑娶她!”
“她要退婚,就讓她退!我紀家絕不會向這種人委曲求全!”
紀長空本想讓紀天行說幾句好話,暫時穩住淩芸菲,卻沒想到紀天行當場就同意了退婚。
他頓時麵色大變,又驚又怒的喝道:“天行!你……你瘋了嗎?!”
紀天行沒有解釋什麼,轉身從淩芸菲手裏奪走婚書,聲音冰冷的道:“淩芸菲,紀家收回婚書,從現在起,你我再無任何瓜葛!”
淩芸菲被紀天行當眾罵了一頓,雖然心中憤怒,但是見他收回了婚書,便忍著怒意冷笑道:“很好,紀天行,算你識相!”
紀天行不願多看她一眼,冷喝道:“你們可以滾了!”
“不過,淩芸菲你記住,今日的恥辱,他日我必當十倍奉還!”
“嗬嗬嗬……天真!”淩芸菲不屑的冷笑一聲,連招呼都懶得打,就帶著兩位淩家長老轉身離開了。
待淩芸菲三人離去之後,紀長空再也壓不住怒火,怒喝道:“天行!你糊塗啊!”
“你知不知道,你答應淩家退婚了,以後還怎麼見人?淩家這是要毀了你啊!”
紀天行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恨意,表麵卻顯得十分平靜。
他麵無表情的道:“父親,我自有主張,這個婚必須得退!”
“還請父親息怒,我先告退了。”
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大堂。
紀長空氣的臉色鐵青,忍不住一掌拍碎了麵前的梨木桌子。
……
淩芸菲走出紀家之後,在大門外上了一輛馬車。
馬車裏還坐著一個氣質陰柔的俊美青年,見淩芸菲進來了,便將她摟在懷中,低聲問道:“菲菲,事情解決了?”
淩芸菲小鳥依人般依偎在他懷中,點點頭道:“嗯,已經解決了。紀天行那小子還算識相,很幹脆的同意了。”
“不過我不明白,紀天行那小子已經廢了,我們何不直接殺了他,為什麼還要留他一條命?”
俊美青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低聲道:“紀家畢竟是四大世家之一,在皇城中的勢力根深蒂固。若紀天行被殺了,紀長空必然震怒發狂,到時這件事就會牽連到我們和淩家,終歸是個麻煩。”
淩芸菲立刻就明白了,點點頭道:“如此也好,反正紀天行已經廢了,等這件事的風波過後,我們隨便動根手指都能殺了他。”
……
紀天行回到房間之後,便讓環兒退出房間,並關上了房門。
他把婚書燒掉了,然後盤膝坐在床上,檢查自身的傷勢和實力。
他下意識的運功調動真元,卻發現體內半點真元也沒有,丹田處還傳來撕裂般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