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裏一片狼藉。
幾十個魔族青年們,紛紛退到四周圍成一圈,等著看好戲。
魔族尚武,且民風彪悍嗜血,不僅對外族殘忍,對自己人更狠辣。
而且,魔族的律法製度鬆散,殺人越貨是家常便飯的事。
哪怕在律法相對嚴厲的白山城裏,也是不禁止私鬥的,隻要不鬧出人命,連城主府都不會管。
至於客棧方麵,肯定不會插手這件事。
隻要雙方解決完恩怨,有人賠償客棧的損失就行了。
大熊和阿蘿並肩站在牆角處,都已受了傷,怒目瞪著修羅族青年。
修羅族青年渾身繚繞著黑氣,皮膚和脖頸上,隱約現出黑色鱗片,還冒出許多倒刺,呈現出修羅族的特征。
數十個看客們站在四周,評頭論足的議論著,不時發出一陣哄笑聲。
然而,眾人的目光卻落在牆角處,疑惑又驚訝的看著紀天行。
隻因,他正坐在修羅族青年和大熊、阿蘿兩人的中間。
即便他身旁剛剛發生了一場惡戰,可他仍然紋絲不動的坐在板凳上,麵前的桌子、酒壇子和酒碗,全都完好無損。
就連他的表情和動作,也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他仍是麵無表情的端著酒碗,輕抿著碗中酒,神色漠然,似乎對一切都漠不關心。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露出驚訝的眼神,竊竊私語的議論著。
修羅族青年也皺起眉頭,斜眼睨視著紀天行,沉聲喝道:“小子,識相的趕緊滾開!”
阿蘿和大熊兩人,連忙朝紀天行使眼色,示意他別淌這趟渾水。
但紀天行卻視而不見,仍然慢條斯理的喝著酒,語氣冰冷漠然的道:“我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自斷一臂,跪下道歉。
然後,你就可以滾出去了!”
冰冷的話音不帶絲毫感情,也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和霸氣。
大堂裏的眾人頓時都愣住了,紛紛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目光灼灼的盯著紀天行。
許多人還倒吸一口涼氣,滿臉震驚的嘀咕起來。
“嘶……這家夥是誰啊?竟然如此狂妄?”
“太霸氣了!這家夥肯定是個強者吧?”
“強者?這家夥早就進來了,一點也看不出來啊!”
“難道這是一位深藏不露的強者?”
“我看未必,多半是來自小部落的家夥,不知天高地厚吧!”
修羅族青年的臉當時就黑了,憤怒的渾身發抖,額頭青筋暴跳不止。
“自斷一臂,跪下道歉?”他麵孔扭曲的低喝著,怒極而笑的喝罵道:“小畜生,你知道老子是誰嗎?竟敢如此狂妄!”
一邊說著,他渾身湧動濃鬱的黑霧,雙肩處冒出了黑色骨翼,背後脊柱上也冒出了一排鋒利的倒刺。
這是修羅族在狂怒時,或要全力殺敵時,才會顯現的種族特征。
“小畜生,老子先廢了你!”
修羅族青年爆喝一聲,抬起布滿鋒利尖刺的雙臂,爆發出畢生力量,狠狠砸向紀天行的腦袋。
這一擊的威力,足以將大地轟出個方圓百米的大坑。
眾人感受到這招攻擊的威力,頓時都露出驚駭之色,匆忙的向後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