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白霜趕到天獅關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
朝陽東升,薄霧寒霜籠罩著關隘,天地間一片清冷之氣。
她抵達天獅關後,剛降落到西側山峰之巔,還來不及找某位將軍詢問情況。
突然,她看到關外百裏遠處,有一道耀眼的金光疾馳而來。
那道金色光點快如疾電,幾個呼吸之後就跨過百裏距離,抵達了天獅關上空。
“唰!”
金光降落在西側山巔,離路白霜不遠的廣場上。
待金光斂去後,一道英俊挺拔的身影顯現出來。
那是個身穿白袍,滿頭長發披肩的英俊青年。
他麵孔英俊剛毅,劍眉星目,渾身散發著神秘浩然之氣,猶如與天地相連。
渾身的白袍多處破爛,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跡。
血跡早已幹涸,變成了黑紅色,使他看起來格外狼狽。
毫無疑問,他必然是經曆了一場慘烈的廝殺血戰。
他手中握著一口黑色寶劍,器宇軒昂的站在原地,目光淩厲的打量四周。
原本他的神色和氣息都很平靜,突然瞥到不遠處的路白霜,不禁怔了一下,微微皺起了眉頭。
然後,他就變得臉色蒼白,氣息有些紊亂,神色也充滿了疲倦。
他邁著踉蹌的腳步,直奔路白霜而來。
路白霜看清他的模樣,頓時一顆心揪緊了,連忙迎了上去。
“紀天行!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路白霜快步奔至他麵前,伸出雙手攙扶著他,滿腔急切的問道:“昨夜戰況如何?其他將軍和戰士呢?為何沒跟你一起回來?”
紀天行一副虛弱無力的模樣,雙手緊握著路白霜的手腕,聲音嘶啞幹澀的苦笑道:“性命攸關之際,本帥隻能先行逃走……
本帥能逃出生天已是萬幸,畢竟我是千年不遇的奇才,怎能戰死沙場?那可是天下人族的損失啊!”
路白霜聽得直皺眉頭,心中暗罵一聲自戀自大。
但是,她看情況緊急,便不跟紀天行計較,滿腔焦急的問道:“紀天行!你把話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為何你獨自一人逃回來?難道洛英穀一戰,我軍慘敗?”
紀天行眼神黯淡的看了她一眼,有氣無力的點了點頭。
見他如此反應,路白霜頓時如遭雷殛,雙目中湧出濃濃的失望之色。
“果然如此!本帝果然沒有猜錯!
紀天行,你狂妄自大,魯莽衝動,竟然帶著二十萬將士去奔襲洛英穀。
這是行軍大忌,簡直是愚蠢到極點!
現在倒好,二十萬將士都戰死了,也不知能逃回來幾人?
你身為領軍副帥,非但不堅守到底,竟然還臨陣脫逃,率先逃回天獅關!
紀天行!你……你簡直太讓本帝失望了!”
路白霜怒目瞪著紀天行,指著他鼻尖罵道:“你之前打了勝仗,心高氣傲之下,貿然進攻洛英穀,導致大軍慘敗。
本帝寬宏大量,可以原諒你的魯莽,不追究你的過錯。
可你身為一軍主帥,怎能不顧麾下將士,獨自逃跑?
這簡直太丟人了!任何一位將領,都不該犯下這麼愚蠢的錯誤啊!”
紀天行被她嚴厲嗬斥,卻也不生氣,一副無所謂的表情,擺擺手道:“路白霜,你別這麼生氣,勝敗乃兵家常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