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端木世子可能出現的反應,虎烈隻覺得頭皮發麻。
他深呼吸一口氣,才平複情緒,揮手示意侍衛退下。
然後,他懷著視死如歸的悲壯心情,走向端木世子的臥房。
端木世子正在臥房中發脾氣,砸爛了幾盆花,還掀了一張桌子。
看到虎烈進入房間,一臉如喪考妣的表情,他便沉聲怒罵道:“你那是什麼表情?你爹娘死了嗎?
有什麼事就趕緊說,別在本世子眼前礙事!”
虎烈被罵得縮了縮脖子,把頭埋在胸前,不敢直視端木世子。
猶豫了一下,他才橫下心來,小心翼翼的稟報道:“啟稟世子,昨夜發生了一件事,屬下覺得有必要向您彙報。”
“有屁快放!”端木世子很不耐煩的罵了一句。
虎烈嘴角抽了抽,壓低聲音道:“昨夜戌時,我們的眼線和府中侍衛們,都看到天行去了寧小姐的住處。
他們在寧小姐的閨閣中,待了半柱香的時間,便一起返回青鬆院。
進入青鬆院後,他們屏退了侍女和侍衛,雙雙進入密室中。
半個多時辰之後,寧小姐才從密室中出來。
當時,青鬆院和府中的侍衛,還有我們的眼線,都看到寧小姐的模樣……”
說到這裏時,虎烈心驚膽顫,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端木世子果然呼吸急促,雙眼泛紅,胸腔急劇起伏著,怒火即將爆發。
但他還是強壓著怒火,聲音低沉的冷喝道:“說!接著說!寧思遠她怎麼了?”
虎烈硬著頭皮說道:“很多人都看到,寧小姐衣衫不整,發絲散亂,麵色酡紅如桃花。
而且,她的額頭和麵頰上,還殘留了些許汗漬。
府中的侍衛和侍女們,都在暗中議論此事。
等到天一亮,恐怕整個寧府都會知道。
那些下人們都認為,那小子馬上就要當寧家的女婿了……”
虎烈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和力量,才把這番話說完。
他心知肚明,這個消息對世子的刺激有多大。
就算世子當場發瘋,把整個白蘭院拆了,他也覺得理所當然。
但他沒想到。
房間裏寂靜無聲。
端木世子保持沉默,竟沒有發怒。
他如同石化了一般,雙眼通紅的愣在原地,目光無神的盯著門口,渾身都在顫抖著。
良久之後,他似乎才回過神來。
雙眼中湧出了清淚,嘴角也溢出了鮮血,旋即嚎啕大哭起來。
“啊啊啊!寧思遠!你這個賤人啊!
枉我那麼愛你,對你癡心不悔,至死不渝。
你卻這般羞辱我,輕賤我,甚至給我帶綠帽子!
那小子究竟哪一點如我?
你竟然不顧顏麵和自尊,主動爬上他的床榻,向他獻身?
為什麼?
這究竟是為什麼?
蒼天啊,你何其不公!”
端木世子承受不了這個天大的打擊,雙腿一軟就跪坐在地上,淚水橫流的哭嚎著。
也幸虧房間有神陣保護,既能隔音,還能隔絕神識探查。
否則,端木世子哭得如此傷心欲絕,十裏外的人都該聽見了。
虎烈見世子如此痛徹心扉,也是非常同情和憐憫。
他本想勸說幾句,世子別太傷心,或許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