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證從哪來的,這並不重要。
你隻需要看看,這些罪證是真是假,有無錯漏之處?”
紀天行神色淡然的望著北冥,眼神越來越冷漠。
對於北冥的固執,他已經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北冥沒有答話,以神識查閱四塊玉簡裏的罪證,快速瀏覽了一遍。
雖然,他表麵上不動聲色,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但實際上,他的眼底不斷閃過一縷縷震驚和怒意。
很顯然,那四塊玉簡裏的罪證,都是觸目驚心、證據確鑿的。
而在此之前,北冥隻是有所耳聞,並不清楚具體事宜。
甚至,絕大多數消息都被刻意掩蓋了。
直到此刻,北冥才看清楚,帝師在幫他‘殫精竭慮’‘分憂操勞’的同時,還做了那麼多中飽私囊、公器私用之事。
與其說是帝師在幫他分憂,不如說帝師在暗中培植勢力,壯大自身。
時至今日,帝師的實際地位、手中掌握的權勢,早已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而最重要的是,大陸百域、天下億萬萬黎民百姓,許多都認為他昏庸無能,不配龍帝之位。
隻有他麾下的各級官員、將領和域主們,清楚內情者,才對帝師心懷不滿。
簡單點來說,黑鍋和罵名他來背,好處和權勢歸帝師。
看完四份玉簡裏的罪證,北冥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意,語氣平靜的道:“龍天,多謝你幫我分憂,費心搜集了這些罪證。
這些東西我收下了,但你想要的結果,我依然無法給你。”
紀天行挑了挑眉頭,語氣冰冷的道:“我早就知道帝師的陰謀,甚至用留影球記下了他與心腹們謀劃的過程。
本來我想在你看完罪證之後,把留影球也給你看看。
如今看來,似乎也沒這個必要了。”
北冥將四塊玉簡收進空間戒指,歎息道:“其實,關於帝師的非議和傳聞,我這幾百年來不知聽了多少。
他排除異己、打壓一些忠良之士,我也心知肚明。
隻是,我還有很多倚仗他的地方,他也沒有太過逾矩,所以我還能忍讓。
如今神宮勢弱,且沉屙已久,並不是自斷臂膀的時候。”
這番話無疑表明,其實他知道帝師的罪行很多,隻是礙於局勢,暫時還不能鏟除帝師。
紀天行也不再多勸,冷笑道:“其實,你隻是不想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罵名罷了,何必說的那麼複雜?
既然你不願做惡人,那就由我來做!
反正帝師已經跟我勢成水火,這是神宮中人人皆知的事。
我順手殺了他,也是順理成章的事。”
“不行!”北冥狠狠皺眉,語氣嚴厲的勸阻:“你現在還不能殺他!一是神宮的局勢會因此動蕩,帶來不必要的災禍。
二是你殺了帝師,定會背上罪名,成為神宮之敵、天龍大陸之敵!
縱然你不懼世人圍攻,我卻不能讓你蒙受不白之冤!
更何況,這太玄洞天是你的故居,這天下百姓都是你師尊的子民。”
紀天行不為所動,麵無表情的道:“若我執意要殺帝師,你又能如何?”
“我……”北冥頓時語塞,苦笑著道:“以你之實力手段,我自然是攔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