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之地的凶獸和神獸，都是沒有智慧的獸類，等同於獵物和食物。
這是荒族生靈的共識。
甚至，數萬年的潛移默化下來，很多凶獸、神獸也默認了這種觀念。
但裂天和厭離，是億萬神獸中最強大的，也是壽命最悠久的老祖。
它們有自己的想法，跟普通的凶獸和神獸，絕不相同！
待裂天說完之後，紀天行才開口說話。
“或許所有的荒族生靈，和你麾下的很多子民，都是這麼認為的。
但是，本帝卻能理解你的想法，也明白你的決心。
古話說萬物皆有靈，或許在天道的眼中，所有生靈都是一樣，都是平等的，並無貴賤之分。
對本帝而言，不論荒族子民還是你和獸族，其實都是異族生靈。
而在你們眼中，本帝又是異族。
所以，天道是公平的，我們都有活在這世上的權利。
上天賦予了荒族以智慧和創造力，卻賦予了獸族強大的血脈體魄和繁衍能力，這些都是對方所沒有的。
而且，上天賦予所有生靈修煉、變強的能力，卻又給予所有生靈以磨難，並設置了壽元大限……”
紀天行的一番話，讓裂天雙眼中的光芒變得柔和，心也靜了下來。
它認真地看著紀天行，問道：“你所說的，都是真的？在你眼中，獸族與荒族，當真沒有區別？”
紀天行輕歎一聲，道：“麵對荒族神靈，本帝有許多話不能講。
但是對你們，本帝卻能透露一些。
你隻知道自己的領地，和東西兩方的兩座神殿，隻知道有荒族和獸族之別。
而本帝一路行來，見識過的種族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什麼稀奇古怪的種族，本帝都見過。
誰能給那上萬個種族的生靈們，排一排優劣尊卑？
什麼種族是天生尊貴，又有什麼種族是天生卑賤？
沒有！
天道之下，萬物有靈，眾生平等！”
聽到最後這句話，不止裂天愣了一下，就連厭離也是身軀一震。
它倆的眼神都變了，默默呢喃著那八個字。
“萬物有靈，眾生平等？”
裂天和厭離都沉默著，似乎在仔細咀嚼、回味這八個字的含義。
良久之後，裂天才露出微笑，說道：“我現在愈發確定，與你合作，是最明智的選擇。”
厭離沒有說話，但是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
片刻後，厭離降落在最高那座山峰上。
高達三千丈的山巔，四周都是陡峭的懸崖，被茫茫雲霧遮蓋了。
方圓二十多裏的山巔，長滿了緋紅的遠古神樹，不斷飄落片片紅葉。
一望無際的紅葉林間，矗立著兩座高大的宮殿，還幾棟閣樓。
紀天行落在山巔後，厭離搖身一變，化作身高丈餘的黑衣女子。
當然，它隻是外形比較像人，實際上還是在模仿荒族生靈的體型。
本體的種族特征是很難改變的，哪怕擬人化以後，它仍有一對黑色羽翼，額頭有一顆紅珠。
而且，長相還是有些凶惡，氣息依舊陰沉、冰冷。
裂天的本體是高達千丈的金毛猿，也不適合在宮殿和閣樓中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