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朵不是應該聲嘶力竭。
寶彬哥,你怎麼能娶別人,你答應過要娶我的?
寶彬哥,你不要成親好不好,我沒有你不行。
寶彬哥,如果你娶了別人,我立馬就死在你麵前。
這才是一個癡情女子應該說的話。
這不是為了一個男人要死要活之時,才會有的感情,可是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現在阿朵所說的,跟這個完全也是不搭啊。
沈清辭突是一笑,那一瞬間,似是有光落入到她的眼底,也是令那雙清眸更清一些,卻也是更冷了一些。
她是在笑,可是這笑卻是分外的諷刺。
她說過了,她現在心情不好,沒事別惹她,是他自己撞上來的,是他自己沒有眼色的,艱怪得了誰,怪她咯。
“你的靴子是我做的,”她輕扯了一下唇角,可是沒有給田寶彬留什麼臉麵,有些人不要臉,她要給他留什麼?
“你既是成親,斷然也沒有穿著我做出來的靴子娶親的道理,你拿了我多少銀子,我也未寫欠條給你,你來個死不認帳,我也沒有辦法。”
噗嗤的,也不知道是誰笑出了聲,而後也是一陣的哄堂大笑聲。
田寶彬還真的以為,自己給要阿朵要錢的事情無人知道嗎,知道的人自然也是不少,不過就是無人在他麵前說罷了。
這麼不留情麵的被提出來,田寶彬的心裏怎能舒服,可是偏生的,他又是反駁不回去,這本就是事實,而且聽這些笑聲就知道了,他有沒有拿,別人還能不知道嗎?
“我也不要那些銀子了,”沈清辭抱住了自己的胸口,“算是我遇人不淑,受人欺騙,也是我阿爹當年識人不輕,誤信了別人,也是害了自己的女兒,這些我們林家都是認了,是我們眼睛瞎。”
“我現在也是不要銀子,但是,把靴子還給我。”
“對,”阿美也才是反應了過來,直接就跳上前,“田寶彬,那雙靴子是阿朵做出來的,阿朵做靴子的時候,我可是看著的,你穿著阿朵做的靴子成親,像是什麼話,快將靴子脫下來。”
“脫下來。”
不知道是誰起了哄,而後其它的人也是跟著一起起哄。
“脫下來。”
這一聲接一聲,也是讓讓田寶彬,以及田家人都是麵上無關,尤其是剛才沈清辭那一番義正詞嚴的指責,就像往他們臉上扇巴掌一樣,都能將他們的臉給扇的腫了。
田寶彬這臉又羞又臊的,尤其是被這麼多人喊著脫靴,他不脫也不是,脫也不是。
他站在那裏,也是裝著傻子,也是當沒有聽到。
而後他這一甩袖了,“唯女人與小人難養也!”
“對,”沈清辭到也不見生氣,而是某人開始自亂了陣腳。
“我本就是女人,而你卻是小人。”
而後再是一陣哄堂大笑聲,好好的娶個親,最後卻是成了村子裏麵最大的笑話。
“田公子,請你脫靴。”
沈清辭理了理自己的袖子,她不認識此人,卻是挺敬重此人的,必竟不是每個人都是可以將軟飯吃到如此的理所應得,如此無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