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願意承認的就是,他發現自己現在竟然是怕著這個阿朵的,就像這個阿朵不是人,而是從哪裏爬出來的惡鬼一樣,就是過來找他報仇的。
你們還在這裏做什麼?一個穿的花花錄綠,也是俗不可奈,頭上插滿了各種各樣的珠花的女人跑了過來。
她一見坐在地上的新郎,嚇的沒將臉上的粉給掉下一層下來。
“我的天爺啊!”她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你穿成這樣,到底還想不想娶親了?馬上這新人就要到了……”
而她這話還沒有落下,說聽到不遠處傳來的鎖納聲。
這是新娘子已是進到了村口了,這眼看著馬上就要到了,而現在聽到聲音不說,他們都是可以看到村口那一片喜慶的紅色了。
田寶彬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也是盡量將自己腳藏起來,更是想要將自己的六指給剁了。
可是再藏,這光腳板子,怎麼的也都是藏不起來。
田寶彬的阿爹這也才是想起了什麼?
連忙也是在其它人的腳上的瞅著,也是想給兒子找到了一雙鞋子,先是將鞋的給穿上啊,哪有光腳迎親的,他們老田家的臉,都要給丟光了。
好像也是知道田寶彬的阿爹要做什麼一樣,被他眼睛掃過的人,都是跳到了一邊。
笑話,這女人的腳不能被別人看,難不成男人的腳願意被人給看嗎?
雖然說他們這些莊稼人,也不是沒有少光過腳,這在田裏忙時,誰不是光著腳板子的,可那也是要分時候。
誰要將鞋給了田寶彬,誰就不能去吃席麵了,那可是有肉的,誰也不傻,他們這可都是給田家隨了禮的。
田寶彬的阿爹,就不會將自己的鞋給兒子穿嗎,反正是他自己的兒子。
“家貴,你的鞋脫來給你小叔先穿上。”
田寶彬對著自己的孫兒說道,他們近些人的鞋都是舊的,哪怕給田寶彬穿上,都是不夠體麵,馬上這新人都是來了人,他們可不在陳家的麵前丟了份子。
田家貴扯了扯嘴角,既然阿爺都是這麼說了,他就知道自己這鞋是脫定了,而後他很不情願意的,就將自己的鞋脫了下來,然後光著腳板向著田寶彬走去。
他就知道,缺德事做多了,就有報應了。
而他不由的回過頭,也是看向那個向來都是性了軟弱的林阿朵,結果就在這時,好像也是發現了他的注視,那林阿朵忽然抬起了臉,也是向他這裏看了過來。
那雙眼睛幽幽靜靜的,也是有著一絲的嘲諷而出,就如可以直刺於人心一般,也是將他們心中最為陰暗一處暴露了開來,而這樣的感覺,相信很多人都是不願,也是不喜歡的。
田家貴再是移開了視線,聽著耳邊那些鎖呐的聲音,突然之間感覺有些刺耳。
他總是有種感覺,似乎從今日而起,他們田家所過的日子就要開始變了,可是為何而變,又要變成何種模樣,他卻是不知?
是變的好,還是變的不好,他也是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