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起遲到(1 / 2)

酒兒這天這飯真是吃得鬱悶:原來早在自己出生不知道多少年前,自己就早被賣掉了!還是不由分說地就賣給了這樣一個惡棍!根本不理會他究竟是不是瞎子、拐子、瘸子、傻子。好像自己就合該像個山裏沒讀過書飽受封建思想壓迫的婦女一樣,死了心認了命,年輕的時候伺候傻子丈夫,中年的時候養活比他爸還傻的兒子,老了的時候,估計累得癱瘓在床動不了,然後全家人一起等死。

她越想越悲戚,感覺周圍的一切都背叛了自己,真怕哪天睡著了被人捆吧捆吧就給扔進了王家,腦子裏各種奇怪的幻影都出現在眼前。對王燁的厭惡感又深了一層,好像他真的是和自己訂了親的傻子,要拖累自己一輩子似的。

王燁更是好不到哪兒去,心裏煩的要死,真不明白,家人怎麼會給他定了這樣一個能折騰的未婚妻,幸而家長們口氣鬆動,並沒有說他倆一定要結婚實現約定不可,可是這玉佩一天在身,他就一天感覺像是全身長了毛刺一樣,坐立不安。

王燁實在感覺不能再在這個隔斷裏呆著了,老爸已經和酒兒的老爸互稱什麼“親家公”,老媽和酒兒的老媽在一邊盡情地討論將來他們生幾個孩子,都由誰來帶。王燁生怕再呆下去,老爸會心血來潮讓自己去衝陳叔叔磕頭行禮說句:“嶽父請受小婿一拜。”

他急急忙忙地趕到樓下,融入到絢爛燈光下跳舞聊天的人群中,拿起一杯雞尾酒,稍稍平複一下內心的鬱悶,也隨著音樂哼起歌來。

酒兒這時候好不容易找到了允傑允祥兩兄弟,正跟他們訴苦呢!允傑允祥聽了酒兒的話,氣得恨不能一把扯了酒兒脖子上的玉佩,摔它個粉碎,再把王燁打得大小便失禁才好。酒兒不知道允傑允祥兩兄弟一直都喜歡她,一直暗暗較勁,總是不解風情地把兩兄弟都當成自己的哥們,兩人本來已經接近反目,在尚銘高中就經常因為酒兒鬧得不可開交,先在到了新學校,卻發現出現了一個更強大的情敵:要論帥,兩兄弟加起來比不過,家底又厚實得堪比陶朱公,在學校呼風喚貌似很受歡迎,而現在,居然酒兒的父母已經默認了!這對兩兄弟真是一個致命的打擊,他們空前團結在了一起,在酒兒麵前不停地說王燁的壞話,酒兒此時隻是笑而不答,其實,酒兒的心裏在盤算她自己的事情,哪裏管的上兩兄弟的八卦。

這時候,突然有個很漂亮的姑娘走到台上,拿起話筒,說道:“各位晚上好,現在呢,是晚上的九點五十九分,馬上進入今天的情人專屬時間,有一分鍾,你可以吻你自己愛的人,隻有一分鍾哦,行動要快哦”。

話音剛落,整個大廳就黑了等,一瞬間,驚叫聲,腳步聲,攪得房間不得安靜。酒兒覺得很新鮮,想拿出手機照照看看是什麼情況,卻突然被人拉住,酒兒嚇得趕緊甩了那人跑了起來,卻總是感覺有人在後麵追,突然間她感覺自己好像絆到了什麼東西,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失去了重心,她一邊罵著該死的高跟鞋,一邊等待著摔到地下的那一下痛苦。卻感覺自己好像有什麼東西托住了自己,她並沒有摔到,而是定定地以一個姿勢站住了。忽然間,燈亮了起來,酒兒驚訝地看到自己正躺在王燁的臂彎裏,雙腿離地,纖細白嫩的雙臂不知什麼時候纏上了王燁的筆挺的脖頸,眼前就是王燁晶亮的眸子,閃爍著帶有某些特殊情愫一般的光,又有些羞澀也有些執著,看得酒兒一時間竟然忘記了他們還以一個花樣滑冰一樣的姿勢,展現在世人麵前呢。

允傑允祥兩兄弟看到這樣的情景,一邊大叫出聲一邊跑了過來,酒兒這才如夢方醒,紅了臉,掙紮著要站起來,王燁也趕緊強攝心神,想要放她下來,假裝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臉上的表情卻也是訕訕的。誰知他剛一鬆手,酒兒又向下倒了下去,下意識地他再一次摟緊了酒兒的纖腰,兩人又換了個姿勢來了次親密接觸。

過了幾秒,酒兒顫顫地說:“你的領結纏上我的玉佩了,我動不了。”

王燁不知是累的還是緊張的,微微喘著粗氣,半晌也隻說出來了一個“哦”。

允傑和允祥趕緊走過來,四隻笨手左右開工,終於讓酒兒能夠再次雙腳踏上地麵,酒兒尷尬地看著王燁,好不容易擠出來了一句“謝謝”。

王燁頓時就愣住了,在原地發呆,直到酒兒從他身邊擦身而過,他才如夢方醒一般,說了一句“不客氣”。

酒兒趕緊走出大家的視線,躲到一旁和允傑允祥兩兄弟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心裏卻不像表麵上那麼平靜:整個一晚上她都感覺全身發冷,精力無法集中,眼前總是閃過王燁那晶亮的眼神和訕訕的表情,每每想到這些,她都感覺自己的心髒不規律的跳動起來,她捂著胸口,有些慌張,心想“真是完蛋!被這家夥嚇出心髒病來了!”她還不知道,也許用“悸動”來描摹自己內心的狀態,是最合適不過的。

王燁不停地穿梭在舞池,和一個個所謂的名媛小姐不知疲倦地跳著舞,狐步或是華爾茲,直到跳得他整個世界都旋轉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令人頭暈,音樂也渺遠的像是來自外星,那些名媛的笑容都退去了,一個人模樣卻逐漸清晰了起來。她的容顏她的聲音,糾纏著他,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