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打聽苦苦尋找姐姐的家,此時,盡在眼前隻有幾步之遙,就可以見到姐姐,楊芋卻止住了腳步,站在原地傻傻的發呆。
小姑娘輕聲細語的問道:‘哥哥,你是不是也怕那個經常打人的二驢呢?’
‘不,不是,哥哥是怕見到姐姐!’
‘楊慧嬸嬸人可好了,你為什麼會怕她呢?’
思緒萬千,一時之間難以像小姑娘訴說這其中原委,道一聲謝謝後鼓起勇氣走向姐姐的家。
低矮的門樓,破舊不堪的小平房,院子中間有一顆梧桐樹,茂盛的枝葉為這個小院遮蔽炎熱的陽光帶來一絲陰涼。站在門口徘徊許久還是開了口:‘請問有人在嗎?’
聽到聲音後從屋裏走出來一個滿頭白發的阿婆,她上上下下打量著楊芋。像是在看一個新奇的物件,過了一會用以滄桑的話語聲說出三個字。
‘你找誰?’
‘阿婆請問這是楊慧的家嗎?’
聲音不算大,也許是姐弟心相連,從屋裏又出來一人。此人不是楊慧,而是他的四姐楊麗,麵無表情的問了一句:‘小弟,你怎麼來了?’
‘四姐,我來看看你們,大姐,二姐,三姐,五姐她們呢?’
‘如果你是為了我們把你送進醫院,而來看我們的那就不必了。幫你隻是一個情分,沒有其他意思,更何況大姐也不想見到你。’
‘你這孩子怎麼那麼沒禮貌,既然他是你的弟弟,哪有拒人千裏之外的道理。何況都到家門口了,得讓人家孩子進屋坐坐。’
阿婆說著話就領著楊芋進了屋,放下手中的禮品。環顧四周,心裏拔涼拔涼的,原以為隻是外麵破舊,那曾想到屋裏比外麵更加破舊,一個飯桌,幾個小板凳,也許這是最好的家具。牆壁上掉了一層又一層的灰,露出的磚頭清晰可見。
這就是姐姐的家嗎?真的難以想象,像楊慧姐長得那麼好看,為什麼會嫁給一個家徒四壁的人呢?
‘是不是很讓你失望?’
背後傳來話聲打斷楊芋的想象,他轉過身來看著楊麗:‘四姐,你為什麼會這樣說呢?我雖然在姑姑家長大,但是我知道唇亡齒寒,你我是姐弟,心疼你們還來不及,難道我會嘲笑嗎?’
‘我沒上過學,也不懂你說的唇亡齒寒,隻知道我們姐妹幾個沒有你過得好,所以不敢高攀,還請你離開這。’
談話間,院子裏進來好幾個人,她們身上背著許多的豬草,對著四姐的背影問道:‘幹啥呢四妹?一個人在那自言自語。’
‘大姐你們回來了!’
‘嗯!身體好點了沒?怎麼不躺在屋裏好好休息?’
‘這還用問嗎?四妹肯定是想我們了唄,一會不見非常想念呀!’
說話這位是三姐,楊珍,她一邊摘著身上的零碎豬草葉,一邊朝著屋裏走來。當她看到屋裏的楊芋,頓時期期艾艾起來:‘你,你怎麼會在,在這?’
‘今個是怎麼了?四妹自言自語,三妹啥時候學會結結巴巴了?好的不學盡學那些沒用的,大姐白疼你們了!’
‘大姐,他來了?’
‘誰?鄰居都不來咱們家,又有誰會來咱們家呢?’
‘是小弟!’
楊珍說出是小弟三個字,楊慧臉色突然大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門口,一把拽住楊芋就往外拖,言語特別鋒利直戳人心口:‘趕緊走,我們家不歡迎你。’
也不知道楊慧是從哪來的力氣,一股勁把楊芋拽到了門外。準備關門的那一瞬間,楊芋用手擋住了,說是快那是遲,手還是被夾在門縫中,疼的他眼淚直掉。
楊慧感覺到了什麼,迅速的打開門,看到紅腫的手,流著眼淚的楊芋,她心疼至極卻沒說一句安慰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