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我照常送糖糖去幼兒園,路上的時候,我問:“爸爸跟你說什麼了?糖糖才喜歡上幼兒園了?”
糖糖嘟了嘟粉嫩嫩的小嘴,抬頭看了我一眼,最後說道:“上幼兒園,才能看見爸爸。”
原來……
在糖糖的心中,永遠忘不掉的就是顧南決。
想到他,我就感覺到一萬個抱歉。
我給了他幾次承諾,可是,到最後率先離開的都是我。
這個世上,我虧欠過的,對不起的,隻有顧南決。
隻要我想到他抱著我在風雪中走一夜,我的心就莫名的疼。
他孤單,寂寞,卻也處處都在否決自己的孤單寂寞。
他用自己的淡漠,做了一種保護色,讓我不再去愧疚,可是,我還是欠了他。
這個時候我不知道的是,顧南決又回來了,他每天都會去看一眼糖糖,然後再偷偷地看一眼我,最後自己一個人將自己藏了起來。
是的,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命運捉弄,我和他有緣無分。
我希望,他能有屬於自己的幸福,我自私的想要他找到另一半兒。
從幼兒園回來之後,我去了一趟展家,我希望得到那個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我爸一直都氣定神閑的在練毛筆字,似乎全世界崩塌,也和他沒有半點關係。
其實我很佩服他的這份泰然自若,可我就做不到這點。
見他不理我,我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麵,一把搶過了他手中的筆:“爸,你到底做過什麼事把她逼成那個樣子?”
他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不悅的樣子。
他對我從來都這樣,對我一如既往的好脾氣。
就算我這樣子搶了他的筆,都不帶一點生氣的。
可是我也知道,在外人麵前,展三爺是誰都不敢惹的。
現在的我真的很好奇,他和那個女人之間到底發生過什麼。
“這些東西,都不是你該操心的,你隻要管好自己的孩子,做好一個妻子該做的,這就夠了。”
“可是,她做了那麼多傷天害理的事,現在又弄出那麼一大批的毒,我又怎麼能不管?”
他歎了一口氣,隨後抬頭看著我:“那麼你想怎麼做?就算你知道了真相,你又能做什麼?”
我……
是啊,我又能做什麼?
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拖龍煜辰的後腿。
“其實你真的沒必要去管這些事情,糖糖需要你照顧,龍煜辰需要你在背後支持。”
話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為什麼歐陽海在這個時候死了,死的那麼的巧合。
這分明是想挑起龍家,歐陽家,和展家三家的矛盾。
但是最後漁翁得利的,又會是誰呢?
我實在是想不清楚。
“她是不是歐陽家的人?你告訴我。”我直截了當的問。
歐陽家世世代代研究醫術,治病救人,外麵打的就是救死扶傷的旗號。
那個女人卻一直在研究毒素,但是歸根究底,他們都是玩兒藥物的。
所以我肯定,她是歐陽家的人。
再加上這些年,歐陽家一直往兩家送探子,答案不言而喻。
爸爸皺了皺眉頭,他反問:“誰跟你說這些的?”
“沒人跟我說,我自己猜的。”
他輕笑了一聲:“別亂猜,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看見他這一副與世無爭的樣子,我就渾身不舒服。
別人都忙的外焦裏嫩,可是他卻獨自清閑。
所以我直接說出了心中的不滿:“我現在不懂,為什麼你能容忍她做那麼多的壞事,你連自己的老婆都管不了,你都沒有一點罪惡感嗎?”
聽到我的話,他臉上的笑一點一點的退去。
我也有點後悔了自己的心直口快。
也就在這時候,門口傳來了龍煜辰訓斥的聲音:“你不能這樣說話,給你爸爸道歉。”
我低下了頭,訥訥的說了聲我錯了。
其實,我也不想的,我隻是被逼急了而已。
畢竟作孽的是那個女人,和我爸沒有半點關係。
“不怪心心,這件事,確實是我的過失。”
龍煜辰走了過來,一把將我拉了過去:“其實當年的事,不是您的錯,她一意孤行,終究是她做的孽,與您無關的。”
說完之後,龍煜辰直接將我從書房拉了出去。
從他的口吻中,似乎龍煜辰也知道我爸和那個女人發生過什麼。
但是他不願意跟我說。
我爸也不願意講,我現在就很納悶,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逼急了一個女人,就連叱刹風雲的展三爺,都卸甲歸田,從商了。
“心心,這個世上誰都能責怪他,但是唯獨你不可以,你知道嗎?”龍煜辰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