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兩點！
陳山揉著朦朧的雙眼走出旅館，向著老大爺的位置走去。
鬼市的位置原來是花鳥魚蟲市場，後來上麵可能覺得這裏是居民區，搬了遷，其實也好找，出了旅館，從左邊直接走，看到一條巷子，拐進去就是了。
陳山站在花鳥魚蟲市場，不，應該是鬼市門口，看到裏麵人來人往的，數不清的手電筒照來照去，比白都要熱鬧不少。
第一次來鬼市，難免會有些緊張，不過在轉了一圈後，也就熟悉了。
路邊的兩側，都是擺地攤的販，有玉石，驅邪法器，符籙，不過最多的還是古玩。陳山翻看了一下，這些古玩像是剛出土的，上麵還有一些泥土，也不知道真的假的，不過古玩一行水太深，他從來不碰。
他在一處攤位前停下腳步，這個攤位上全部都是古玩，不過上麵的一個羅盤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羅盤上有一些泥土，他拿在手裏看了看，這件東西應該是三元盤，晃動了一下，中央的指針也轉動了一下。
“我這件羅盤可是在一座清代大墓發現的，怎麼樣？喜歡？我給你打八折。”攤主笑著了一句。
“多少錢？”陳山問道。
攤主把右手伸了過來。
陳山一愣，心這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也注意到，攤主穿著一件黑色大褂，剛好把整條胳膊完全擋住了。他向四周看了一下，發現四周的攤主也是一樣，並且注意到，有人把手伸進了攤主的袍子裏，上麵還要蓋上一塊黑布。
他照貓畫虎的把手伸進攤主的袍子裏，用黑布蓋住後，卻感覺攤主在他的掌心劃了幾下，有些癢，不過他沒明白什麼意思。
攤主將手收了回去，道：“就是這個價錢。”
陳山壓根也搞明白什麼意思，抓了抓頭發問道：“這個價錢是多少錢？”
“我剛剛比劃的你不懂？”
“不懂。”
攤主可能也沒有料到會是這麼個情況，左右看了看，似乎是覺得沒人注意這裏，他伸出食指：“就是這個數。”
陳山試探性的問道：“一百？”
攤主的臉色一沉，一把將羅盤搶了過去，扔在攤位上，扭頭看向一邊。
陳山原本就不懂裏麵的門道，心裏本來就急，攤主的表現更是讓他怒火中燒，蹭的一下站起來道：“一百塊錢嫌少你可以，給誰甩臉子呢。”
攤主冷聲道：“不想買就來搗亂。”
陳山剛要話，忽然有人拉他胳膊，回頭一看，原來是白見到的老大爺。
老大爺把他拉到一邊，低聲道：“夥子，你不懂其中的規矩，那攤主生氣也是正常的。”
陳山道：“到底還是我錯了？”
“可不就是你錯了，我來跟你其中的門道。”
老大爺坐在隨身攜帶的板凳上，徐徐道：“在鬼市裏交易有個規矩，誰要是買東西，需要在袖子裏談價格，這也是避免被其他顧客看到，你想想，萬一你要是不買，被人看到了，攤主還怎麼賣更高的價格？這也是老輩子傳下來的規矩，叫做袖裏乾坤。”
陳山明白了怎麼回事，尷尬的笑了笑，心中怒火頓消。
“走吧，我替你和攤主談談價格，我是這裏的老人了，不定能給你便宜一些。”老大爺拍拍屁股站起來道。
“謝謝大爺！”
尊老愛幼，這是師父從教的，不能破的規矩，加上老大爺也確實是為了他好，這一聲謝，也是真心實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