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我回來了!”陳蘭蝶推開陳蘭采的屋門,一改人前的端莊,撒嬌般地撲進姐姐的懷裏。
陳蘭采輕輕撫摸陳蘭蝶的腦袋,淡淡地問道:“今華園的雅集感覺怎麼樣?”
“也就那樣啦!陳蘭蝶皺了皺眉,和平常一樣互相吹捧,沒意思極了。
“不過,那梁穀太真是大方,你看今晚我贏來的筆,聽是從四品的雪兔身上采集的,價值千金呢!”
陳蘭蝶頓了一下,又取出筆來,臉帶炫耀。
陳蘭采微微一笑:“嗯,挺好的,你收著用吧。”
“嘿嘿,自然是不能和你的那支比……”陳蘭蝶嘿嘿笑道,“我跟你,今我見到李清瑤了,她長得真的好漂亮!”
陳蘭采問:“有多漂亮?”
“姐,你是不是很在意啊?”陳蘭蝶笑容有些戲弄,想要逗她。
陳蘭采沒有理睬,也沒有再問下去,繼續看自己的書。
被晾了的陳蘭蝶自覺無趣,便道:“和傳聞一樣,皎若秋月,仙姿玉質!”
“哦,這樣啊。”陳蘭采淡淡地道,看上去並不在意。
“不過她不會威脅到你的,因為她就是一個繡花草包!你知道麼,今梁穀太讓我們賞菊作詩,這麼簡單的題材李清瑤都作不出來!哈哈哈,笑死我了!”
陳蘭蝶沉默了片刻,微微皺眉:“再怎麼李清瑤也是月痕門執令者,秋菊寒梅這類常見的題材應該作過,就算拿過去作過的詩出來再寫一遍也可以,這怎麼會寫不出來呢?”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定她自己忘了呢,也有可能月痕門就沒有布置過這樣的功課!姐,我跟你,你都沒看見那武蘭英怎麼擠兌她,她一點脾氣都沒有,肯定是寫不出來啦!”
“我聽聞李清瑤性格極其偏激暴戾,武蘭英擠兌她,她怎麼會一點反應都沒有呢?”
“也不奇怪吧,畢竟她父母去世,現在又沒有修為,還能怎麼樣?”
“……你把當時的情況跟我一遍。”
陳蘭蝶便一五一十地把文會上發生的事情跟陳蘭采敘述了一遍。
陳蘭采微一沉吟:“我感覺,這李清瑤有點不正常,性格變化太大了……能忍常人所不能忍,這等心性絕非凡人。你沒有跟著武蘭英起哄吧?”
“姐,你放心吧!我一直乖乖聽你的話,多交朋友少樹敵,還跟她問好了呢!”
“嗯,剛剛聽你,梁穀太在雅集散去之後突然神色匆匆地找過李清瑤,其中必定有事。你不要瞧她,就衝她敢散盡修為,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這幾日你去拜訪下李清瑤,順便再去李太仆墓前祭拜一下。”
“好的,姐,我聽你的。”陳蘭蝶笑著抱著陳蘭采的胳膊,左右瞥了瞥,飛快地在陳蘭采的嘴上親了一口,心翼翼地湊近她的耳朵,“姐,今晚,我想睡你這……”
“可以。”
陳蘭采微微一笑。
翌日,李清瑤從榻上蘇醒,憐兒立刻上前給他穿衣,笑盈盈地道:“主人昨日回來得好遲啊,文會玩得開心嗎?”
“一般般,挺無趣的。我教你的清泓劍法,你練得如何了。”
“嗯,憐兒每日都在溫習!”
李清瑤微微一笑,親吻憐兒臉蛋:“很好,好好加油,以後就靠你保護我了。”
憐兒羞紅了臉,大力點頭:“嗯,憐兒一定會保護好主人的!誰要是想傷害主人,除非先殺了憐兒!”
李清瑤笑笑,很好。
“誒,主人昨頭上戴的那個……”
“路上丟了吧,沒關係,不值錢的玩意而已,丟了就丟了。”
李清瑤穿好衣服,也不梳妝,隻是披散著頭發,吃了憐兒做的早飯就開始寫字。
憐兒安靜地跪坐在一旁為其研磨。
“李大姐好是儉樸啊!”
大約巳時三刻左右,梁穀太爽朗的笑聲在屋外響了起來。
“梁少爺,主人請您進去。”憐兒走了出來,低頭笑道。
“多謝。”梁穀太微微點頭,令隨從在屋外等待,自己走了進去。
傾城的少女一襲青衣,纖腰筆直地寫著字,青絲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