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她的雙腿落回地毯上幾乎站立不穩,酸軟疼痛馬上就要摔下去,她身上全是酒漬和汗水,黑發淩亂,狼狽不堪的不能再徹底。
昏暗荼蘼的燈光,像是一場噩夢的背景。
直到手機震動的聲音打破房間的寂靜。
“久安,”溫柔細膩的女聲隔著話筒傳過來,是安南,他的新婚妻子。
“這麼晚了你還沒有回來,今晚又要睡公司嗎?”
“怎麼,有事?”
謝久安聲音冷峻而平靜,起身優雅而慢條斯理的整理著襯衫。
“久安,有件事,我現在就想告訴你,”像是絲毫沒有感覺到他聲音裏的冷鷙,安南聲音溫柔依舊,隻是帶著明顯的慌亂忐忑和不知所措,“怎麼辦,我懷孕了……”
懷孕了。
安南懷孕了。
簡熙怔了很久,原本就虛弱得搖搖欲墜的神經終於全都崩塌下來。
“……”
謝久安再說了什麼她已經聽不清楚,隻是他的臉色忽然嚴肅起來,然後他匆匆就離開了包廂,從頭至尾沒有看她一眼,仿佛她是用完了就能丟的女人。
簡熙罩上衣衫,手扶著沙發的扶手,恍恍惚惚的自己坐了起來,在那片狼藉裏不知坐了多久,包廂的門再一次被打開。
“謝奕懷……”
抬頭,看著轉過身走到她身前的男人,簡熙緊繃得幾乎斷掉的神經一下子鬆弛開,眼淚洶湧的流下,待他走近,伸手一下用力的抓著他的胳膊,像是將要溺水而亡的人抱著最後的浮木。
纖細的胳膊顫抖得厲害,透著從骨子裏溢出來恐懼。
謝奕懷身形隱在昏暗中,一動不動看著她,低眸,瞥見她殘破的衣服下裸漏的肌膚,大片的青紫在一片白皙中顯得那麼刺目。
“謝久安,他……這樣對你?”謝奕懷跪下來,脫下身上的西裝罩在她身上,拳頭握的死死的,“他把你……弄成這樣?”
問完這句話才覺得多此一舉,他那四年前忽然變得乖張暴戾得弟弟,除了他,他怎麼可能容忍別的男人染指他得女人。
哪怕是他不要的女人。
簡熙好久才抬起頭來,哆哆嗦嗦的翻身去拿沙發上的包,然後她從裏麵掏出那本護照出來,遞給謝奕懷。
謝奕懷盯著那本紅色的護照,心裏說不出是什麼滋味,手緊緊攥著她的手,“簡熙,跟我走吧。”
“……”
他等了很久,可是最終隻等到,女人顫抖著身子微弱卻堅定的搖頭。
因為是生命的最後一刻,所以就算再辛苦,你也要留在他身邊嗎?
簡熙還沒走出金荘的大門,就被章秘書的人截住。
“簡小姐,請您跟我回謝家別墅。”
她頓了頓,隨即苦笑,還折騰什麼,她現在這副樣子,在哪裏又有什麼區別。
自那日從金荘回來,她再也沒見過謝久安從謝家別墅出現。
她因為身體極虛弱,加上謝久安的停職令一直沒有去上班,卻也能收到公司裏傳出來的消息,謝太太懷孕了,懷的是謝氏集團的新太子爺,但是謝太太的身體不是很好,他們的大老板幾乎放下所有的工作在醫院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