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邊走邊打著電話,滿臉的嬌羞,“好啦,我準備好手上這個官司就來陪顧總好不好?!”
顧總。
隔著車窗,沐傾歌能清楚地聽到她說的話,心髒跟著緊縮,被割開一般地疼。
“你不用專門派車了,我客戶過來接我的。不過你剛剛撕壞了我的長襪,我現在走路很冷耶,”直發女對著手機撒著嬌走過,絲毫沒注意到沐傾歌的存在。
沐傾歌的手慢慢撫向自己的心口,疼到失去了溫度,疼到她無力承受。
死心。
隻是死去了追求的行動能力,心卻還跳著,還疼著。
“走吧。”沐傾歌不再勉強自己呆下去。“好。”司機啟動車子離開。
出租車緩緩離開淺水灣外。
淺水灣內,道路蜿蜒,顧準走到一部房車旁低頭恭敬地稟道,“顧總,少奶奶已經走了。”
綁架案被擺平後,他們幾個幸存活下來的保鏢也通通回到顧總的身邊繼續工作。
走了?顧時琛眼神一暗,沐傾歌,現在……是不是很恨他?
顧時琛坐在車內,臉部弧線繃緊,沒有一絲表情,眼眸深不見底,“開車。”
車子駛進顧家,顧時琛下車走進屋裏,福嫂迎了出來,“少爺,”
顧時琛沒有反應,徑自踏進門外,空空蕩蕩的別墅,隻剩下冰冷。
沐傾歌坐過的沙發,沐傾歌進過的廚房,沐傾歌使用過的畫板。
顧時琛走到酒櫃前,沒有意識地拿起一瓶拉菲,福嫂立刻走上前來道,“少爺,你這幾天高燒一直反反複複的,就別再喝酒了。”
顧時琛盯著手裏的酒,低咒一聲,將酒瓶放了回去,他已經無數次無意識地開酒櫃拿酒。
他不能喝酒,喝醉他就瘋了。
“少爺,您今天感覺怎麼樣?是吃退燒藥,還是讓醫生來家裏輸液?”福嫂站在一旁說道。
“吃藥。”顧時琛淡淡的地道。
福嫂立刻準備好了退燒藥和開水,顧時琛直接幹咽下去,喝了兩口水便往樓上走去。
福嫂擔憂地看著他的背影,以前不開心就是發脾氣,家裏的東西被砸了一撥又一撥,現在少奶奶走了,可不再是大發脾氣,一天以晚連話都很少聽到他說兩句。
明明隻是普通高燒而已,少爺卻反反複複的,好了又燒,燒了又好。
“少爺,你好好休息。”福嫂斂起哀傷的神色,恭敬的退下了。
再也沒人打擾,顧時琛坐到電影室裏看電影,那部和沐傾歌一起看過的《亂世佳人》,很長很長的片子。
他喜歡抱著沐傾歌看電影,或者躺在她的膝蓋上看電影,看愛情片、看文藝片、看商業片,每次,最先看到睡著的都是她。
影室裏沒有開燈,隻剩下屏幕的光在他臉上忽明忽暗,顧時琛坐在沙發上,抬起手往旁邊摟去卻摟了個空,才發現已經沒有人可以擁抱。
顧時琛的臉色變得更沉。
驀地,顧時琛躺下來,側靠在沙發裏看著偌大的電影屏幕,連沙發都是冷的,隻有他身上的溫度因高燒而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