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接電話？！”顧時廷瞥了他一眼，伸手幫他接通電話，調成了免提，還沒說話，就聽到裏邊一個焦急的聲音傳來。
“顧總，孩子的情況這兩天很不穩定，今天比昨天還要糟，若是再不繼續用解毒劑治療，我們也束手無策了。”
顧時廷玩世不恭的表情凝住，看向顧時琛。
顧時琛的拳一下子握緊，呼吸變得沉重，眼裏迸射出寒人的光，仿佛能吞噬一切。
顧時廷見他這個樣子沒有敢多說話，這時候多一句話都會被顧時琛揍個半死。
“你去和父親說，他開出的條件我全部答應！”須臾，顧時琛下了決定，聲音低沉喑啞，每個字都是艱難地從喉嚨裏逼出來的。
“這就對了！”顧時廷大鬆一口氣，“父親和端木伶伶的母親熟著呢，端木母親雖然有喪女之痛，但她也不敢不聽父親的話。我讓父親那邊速度將解毒劑配方傳過來。”
答應全部的條件。
為了孩子……老婆，你說過要看著孩子長大的，他替她完成，他一定要讓她看到他們的兒子成年那一天。
“我早就說過，你跟威廉交易沒什麼前途。”顧時廷有些興奮，“那威廉怎麼辦？他現在沒利用價值了，我去幹了他？！”
那個威廉，趁火打劫的……
“你搞不定，”顧時琛冷漠地道，“威廉背後的勢力不容小覷，”
“……”顧時廷撇撇嘴，“哼，不就是個皇室的王子嘛，”
顧時琛沒有理他，眼神暗暗的，拿上自己和兒子的一輩子做代價，值不值？值得的，至少在這個世界上，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半晌，笑夠了的顧時廷垂下眸，唇邊泛起一抹苦笑，如果當初他懂這個道理，和老二做一樣的選擇，他的至愛又怎麼會死，他又怎麼會活得一輩子渾渾噩噩。
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你還不走？”顧時琛瞪向他。
“……你讓我辦事，你就不能說話好聽點。”顧時廷不悅地挑了挑眉。
“要我趕你回歐州？！”
“別！我還呆在你這再逍遙一段時間，到時我們一起再回去當牛做馬。”顧時廷苦笑一聲，推開車門走下去。
顧時琛仍然坐在駕駛座上。
他以為他能掌控威廉，他以為他能把解毒劑拿到手後再解決掉威廉，然後帶著沐傾歌遠走高飛。
現在，已經不行了，孩子等不到，孩子等不了。
這條路他已經選擇了，就隻能繼續一頭沉下去，老婆，隻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機場內——
那些人還站在電視屏幕下花癡地談論著。
沐傾歌靜靜地站著，任由眼淚滑落臉頰，一隻手拍上她的肩，沐傾歌無動於衷。
“你很愛他？”優雅的女聲在她耳邊響起。
沐傾歌轉過臉，顧笙拎著包穿著時尚地站在她身旁，美麗的眼望向牆上的電視。
“你怎麼在這？”沐傾歌愕然，“你跟蹤我？”她最近怎麼老是遇見顧笙。
“嗬嗬，”顧笙笑了笑，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從包裏拿出紙巾遞給她，“擦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