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不認識吧。”她又補了一句，不等身後的人給任何反應，步伐飛快地走出了花園。
剛走到路邊，正好來了輛出租車，閃身沒有意思猶豫地上車。
這是她活的這麼多年，最灑脫的一次。
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尊嚴差點被摧毀得連渣都不剩。
堅持到車子開出去了不到一分鍾，她眼睛裏開始泛起霧氣。
……
接下來的一個月，米喬幾乎沒有再見過常倪灝。
他們本來是同一天輪班的，可是從那天後，常倪灝換班了，換到了她的後一天。
S市深秋的風瑟瑟，米喬在國內到達坐著，從門外迎麵吹來的風讓她不自覺得發抖。
十一後旅客少了許多，畢竟不是節假日。
這個季節延誤的航班也不多，整體來說最近幾天還算輕鬆的。
可是輕鬆對她而言，不是什麼值得慶祝的。
太閑了會想些沒有意義的事情。
比如……嗯，他。
要知道她現在隻要聽到CH航空這幾個字，心尖都發澀般的難受。
常倪灝的朋友圈幾乎沒什麼更新，好像那件事對他而言並沒什麼影響。
……
時間就這麼慢慢流逝，不知不覺S市下了第一場雪。
這場雪造成了當天十多班航班延誤，米喬在安檢內忙得不可開交。
原本應該休息時間的胡子衿怕她一個人忙不開，陪著她幫忙。
兩架CH航空飛青島的航班都臨時取消了，旅客圍在櫃台邊不依不饒。
米喬不是新人了，工作快一年了，對待延誤這樣的事情已經駕輕就熟，她跟旅客解釋後又聯係航司的客服，打電話過去，出乎意料的是個久違的聲音。
“喂？”
米喬頓了頓，過了幾秒才開口，特意壓了壓嗓音：“CH2508和3617的工作人員來了嗎？”
“已經通知了，一會兒就到，讓旅客在登機口附近等候。”
米喬聽著聽筒裏的聲音，抿了抿唇，“好。”
晚上23點18分，米喬坐在安檢內櫃台等最後一班航班起飛通知，一邊收拾櫃台一邊關注電腦上航班信息，耳邊傳開了皮鞋踩地的聲音。
以為是旅客問信息，她垂著頭：“您好，旅客。”
對方安靜了一會兒，米喬才意識到不太對勁，放下手裏的文件夾抬頭，那張夢中見過很多次已經數不清的臉出現在眼前，他揚著嘴角微微動了動唇：“剛聽聲音好像是你。”
米喬盯著他眼睛不眨一下的問：“你今天不上班吧。”
她語氣肯定，沒有任何猶豫，因為米喬確定他的上班休息時間。
之前他已經換了，現在出現在機場，難道是換回來了？
常倪灝：“我換回來了。”
他的這句話驗證了她的猜想。
常倪灝繼續說：“我用了一個月的時間仔細的考慮了。”
米喬打斷他道：“不好意思我在上班，如果你不是工作的事情，還是不要在工作時間說。”
她不想讓自己再像之前那麼沒出息了，不想因為他的一舉一動牽動自己。
“好，我等你下班。”他點了下頭，扭頭看了一圈，盯著米喬櫃台旁邊正在充電的電瓶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