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起,似乎又有雪粒粒慢慢的飄落下來,她走了兩步,覺得身上有些冷,剛要回去再拿著氅衣披上,溫哲烈抬手將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她搭在肩上,沒什麼正經的說,“穿上吧!這麼冷的天氣,凍著了你不要緊,萬一凍著了我孩子他娘,這以後的日子可就不美妙了。”
聽前一句話,煙龍貞就想踹他,可這後一句話,她又“噗嗤”笑了出來,一瞬間由於靈山兩人帶來的煩惱與不高興,全部都煙飛雲散了,她拉拉衣服,笑臉上帶了關心,“那你呢?我穿了你的衣服,那你穿什麼?”
邊關是冷,但她也不至於要凍成這樣,可最今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之就是特矯情。
怎麼說呢,有時候這種矯情一上來,她就憋不住的發脾氣。
“我是男人,我不怕冷。”
他隻一句話就打發了她。
郡主營帳的前方,火把燃燃,圍觀兵士鴉雀無聲,兩人走過去的時候,裏三層外三層全是人頭湧動,隻聽到裏麵有紫郡主大哭道,“納蘭哥哥,這個男人他想侵犯我,他夜裏闖入我的營帳,他都要把我看光了啊!嗚嗚嗚,納蘭哥哥,我不要活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嗚嗚嗚!”
瞧這個哭聲啊,煙龍貞忍不住掏了掏耳朵一臉嫌棄的道,“她這是故意的嗎?”
“大概。”
溫哲烈心裏也有些惱。
到底是什麼意思,非要讓這兩個女人也跟著來邊關,這不是純粹找事嗎?
但緊接著,煙龍貞又接著說,“不過這大周將軍的眼睛還真不怎麼樣,原來一個呂將軍就夠眼瞎了,這還得再加一個陳智……”
呃!
溫哲烈想噴了,抬手揉揉她的頭,又拉緊她的手,特無語的道,“煙煙,咱能不能厚道點?”
這丫頭,還真是半點虧都不肯吃。
“厚道啊,我怎麼就不厚道了?要是真不厚道,我現在進去一巴掌呼死她算了。自己沒本事讓人闖了營,還敢這麼大呼小叫,生怕人不知道?”
她一邊說,眼裏又噙著寒意,這個夜晚,讓她格外的不順心。
是啊,她不順心,也同樣有人不順心。
慕容蘭站在營帳前,幾乎是氣得渾身發抖,一雙眼睛惡毒的盯著那大哭大叫的紫郡主,真想跳出來狠狠扇她耳光,順便再罵:放屁!被看光的人,是我,是我!
是她!
是她慕容蘭!
而這個該死的紫郡主,她隻是隨意喊兩聲,就能把陳智格殺於當場---是,猥褻郡主,殺無赦,嚴重的,還是要誅九族的呢!
真是越聽越聽不下去了,伸手將眼前一圈的人扒拉開,一邊走一邊喝道,“都幹什麼?看笑話很好看嗎?都給我閃開,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左右分開兩邊的人,煙龍貞一身男人的過長大氅,一邊提著衣角走進去,眉眼豎起,看向那邊正哭個不停的女人,真算是丟人。
嘴裏嘀咕一聲,轉身往外看,營帳前不知何時立了一個高高的十字架,十字架上吊著一人,赤身露體,腦袋耷拉,夜色暗暗的看不清是誰,可想也知道,這是陳智。
頓時就眉眼一沉,喝道,“郡主,大晚上的不睡覺,你跟人玩什麼過家家?誰是什麼人,誰不知道?來人,先把陳將軍給我放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