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隨著這一身的悶哼,原本沉睡中已是奄奄一息的女子,卻是不由自主的掙紮起來。
睡夢中的她,依然感覺到了疼。
“快!按住她!”
毒醫立時吩咐,如沁上前,鼻尖冒了汗,手忙腳亂的按下去,可疼痛中的人,哪裏又能按得住?
“畢東樹!”
如沁下意識往外就喊了一聲,房門迅速大開,畢東樹一臉惶惶的竄進來,下一秒,見這現狀,頓時就眼前一黑,腿都軟了。
“止血!”
毒醫厲聲喊著,畢東樹從地上爬起,剛要上前,東方昱也剛要邁步而進,一道淺綠色的身影飛一般搶進門口,貌美的女子,早已挽了婦人的發髻,進門就將畢東樹一把抓了扔出去,房門“砰”的一聲關上,“我來!”
清脆而溫和的聲音透著不容拒絕的堅定,利索的身手,沉穩的眸光,讓人乍見第一眼,就覺得特別的安心。
是丫丫的娘親,東方蘭。
有東方蘭的幫忙,現場情況很快穩定下來,畢東樹被扔了出去,一腦門急切的與東方昱守在屋外著急的等待著,屋裏一片緊張的冷凝。
如沁這時也緩過神來,慘白著臉上前幫忙擦汗,毒醫抽空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她突然就想哭了。
對,有毒醫在,煙煙一定不會出事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毒醫手中的魚腸線,終於在萬般緊張的壓力之下,將床上那女人剖開的腹部又細細的縫上的時候,天色已經由白天進入了黑暗。
靈山很富有,夜明珠的光亮照著房內的一切,照著那個女子煞白如紙的臉,也將所有的人心都提得高高的。
星子暗隱,一方天地寂寥靜謐,透著壓抑的混沌 ,另一方天地飛雪肆虐,鮮血遍地。
踩著腳下殘肢斷體一步步踏入皇宮,溫哲烈在這一刻,迅速明白了什麼叫做一將功成萬骨枯!
看那染血的皇者寶座,是一種絕對權利的中心。
為了它,無數人夜不成寐,為了它,景元帝橫死當場,功虧一簣,為了它,納蘭城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這就是真正的人心嗎?
貪欲,會讓人自私。
權利,卻能讓人瘋狂。
“王爺,您終於回來了,老奴早已恭候多時。”
前方亂亂的燈光昏暗處,一道身著太監服的人影顫顫行出,遠遠就給燈火下的主子跪了下來。雲錦訝然看過去,低聲道,“王爺,是楊公公。”
楊公公,是在跟在景元帝身邊最心腹的得力太監,誰知道,他居然會是王爺的人?
聽這話的意思,這是老早就勾搭在一起了啊!
不知為何,柏清心裏真的出現了“勾搭”這兩個字……頓時又醒神,用力的抽抽嘴,麵無表情的想,真是跟那女人走得近了,連腦子也都她給帶壞了。
楊公公原本就是王爺的人,又何來勾搭?
“楊公公,辛苦你了,快快請進。”
溫哲烈踏前一步,將他抬手挽起,楊公公淚意滿麵,又激動道,“王爺,您可算是平安回來了……可是現在皇上已經被人謀害,接下來要怎麼辦?”
楊公公是先皇身邊的得力大太監,在先皇死後,便一直跟在景元帝身邊做了個後宮總管,總的來說,是在王爺麵前能自稱一聲老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