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陣法都是有紕漏的,一旦露出端倪,任何人都能夠將其輕易粉碎。那就猶如在火車前加上一塊木片硌住,它就根本沒法行使一樣。而在自行車齒輪中塞入一顆鐵砂,它也將宣告罷工。
愈是精密的東西,就愈是依賴整體性,比如人體,就算將任何一塊器官割除,都會非常麻煩。
而陣法,同樣如此,蘇狂很清楚劍魔大陣的恐怖,那是能夠集合一群劍奴之力,越級挑戰強悍武聖的陣法,但蘇狂也非常清楚其中貓膩,沒有半點畏懼。簡直是笑話,在獲得【八荒玄鎖】後,盡管蘇狂依舊隻是初窺門徑的陣法菜鳥,但他所得到的知識,都是本地的那些陣法宗師都夢寐以求的存在,所以蘇狂的眼界已經極高。
李仁狄倒是嗅到一絲憂慮的味道,心中難免惴惴:莫非……蘇狂殺意已決?他真的準備去闖闖藏劍峽穀的龍潭虎穴?
很快,李仁狄就預感成真,他從未如此痛恨自己的嗅覺,恨不得自殺謝罪,因為蘇狂竟然淡淡地說:“為我帶路,我們一同前往。而樊姬和納蘭冰,你們都呆在客棧中吧,讓我給你們畫一些陣法,讓閑人免入。”
盡管說,蘇狂的陣法很糟糕,依舊是學徒級,但最基礎的陣法照抄草稿圖他依舊是能夠畫出來的,畢竟,隻需的精準複製即可,本來就沒啥難度。於是,很快在本地就有一座幻陣和一座殺陣拔地而起,將他們的客房籠罩其中。
對蘇狂的吩咐,懵懵懂懂的樊姬和納蘭冰從來都言聽計從的,再加上蘇狂也對內布置幻術,防止一旦她們偷偷往外溜,所以蘇狂很滿意。
再留下足夠食物後,蘇狂帶著哆哆嗦嗦的李仁狄下樓,對店小二吩咐:“我們即將前往一個地方做些事,樓上的人千萬別打攪,否則的話,結局會很糟糕,你懂吧?”
說完,蘇狂直接丟給他100顆上品靈石。
小二哥頓時腦門上冷汗涔涔,興奮得滿臉通紅,趕緊咬牙切齒地保證絕對遵從蘇狂的吩咐。-
對此,蘇狂很滿意,而李仁狄已經在寫一份遺囑,滿臉的悲涼,那就讓他的跟班們一陣熱血沸騰兼義憤填膺,很有隻要李仁狄的一聲令下,他們就跟蘇狂拚命的意思。
然而,蘇狂的左麵忽然躥出一縷烈焰火,右麵燃起一道幽冥火,後麵是鬼玄火,前麵是麒麟火,四大真火全都按照蘇狂的心意在瘋狂旋轉著。
李仁狄的小弟們那激憤的神色頓時煙消雲散,全都變成劫後餘生的悻悻,滿口的謾罵也都變成祝福:
“老大您盡管去吧!汝妻子我養之,如果您沒能安然無恙歸來的話,嫂子就是我老婆……啊呸,就是我親娘!”
“我們都會為你焚香祈福的,您放心大膽地上路吧,您千萬別擔心,一旦您撒手人寰,沒能回來的話,您的家屬就是我的家屬,您的小妾就是我的小妾……”
李仁狄的笑容凝固在臉上,咬牙切齒。
而蘇狂也將陣法部署完畢,淡淡笑笑:“短則三五時辰,長則一兩日而已,很快我們就能歸來。再者說,我既然準備前往,自然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何必如此恐慌?”
李仁狄勉強笑笑,哭喪著臉說:“老大……我在那裏丟掉兩個有過命交情的兄弟啊,而且,若非恰好我在昏厥前跌到激流裏,我也是必死無疑的。”
蘇狂抿唇,很是謹慎地說:“你提供的一條至關緊要的線索,就在那一番話中。”
“啊?”李仁狄滿頭霧水。
“劍奴是很純粹的魑魅魍魎,它們根本沒有眼球,渾身隻有一堆骨頭架子,你知道它們是如何‘看’人的嗎?”蘇狂笑眯眯地問。
李仁狄也不禁覺得有點古怪,搔搔頭皮,說:“對啊,那些劍奴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器官……是靠神識嗎?”
“不,是靠對水的敏感。”蘇狂淡淡地說,那一係列知識高深莫測,現在大星域中的博學者也未必知曉,但所幸在神秘陣法師破解劍魔大陣的手記中,恰好提到相關原理。
劍奴是種不眠不休,能夠持續鏖戰,有著堪稱恐怖的作戰力的生物。
但任何的生物,自然有其弱點和漏洞,而愈強的生物,他們的弱點就愈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