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著蓬鬆的白雪,宇智波秀精疲力竭,緊貼身體的輕甲破破爛爛,大大的創口至少有十餘處,左眼疼得快要裂開。
太大意了,他本身隻有中忍的水平,查克拉由於萬花筒的反噬凝煉量很少,約等於同時期的卡卡西,而此次的敵人起碼是特別上忍,移植寫輪眼後甚至能達到上忍的地步。
所幸他占據了情報優勢,對方早在之前就經曆過幾場鏖戰,再加上眼睛剛移植不久,還不能運用自如。
當然,最重要的是,那蠢貨膨脹了,竟敢用寫輪眼對付宇智波,這不是n嗎?
死鬥驚心動魄,任何一個環節出錯他都可能死掉
弱肉強食的世界,真不習慣啊!
他穿越三年了,依舊不能適應這殘酷的世界。
忍者裏像他這樣尚且年幼就進入戰場的不在少數,要知道在前世他這個年紀的孩子應該在家裏上網課而現在卻要經曆生死搏殺,無情收割性命。
所幸他前世專修鋼琴,手指足夠靈活,血統也屬於純種宇智波,賦和精神力都還不錯,才能勉強在搏殺中存活。
更難的是,按照年曆計算,明年水無月,就是三戰爆發的時候
那時,戰火紛飛,流離失所,以自己中忍的實力要活下來,異常困難。
除非提前掌握萬花筒。
罷了,等領取酬金,得到禁術,就好好在忍者學院苟著,在達到上忍之前都不出木葉了。
茂密的樹叢颼颼顫動,殘留的雨滴墜下枝丫發出細微的輕響。
駕輕就熟的穿過雜亂的灌木,宇智波秀勾起指尖在身前半人粗的檜木樹身輕輕敲出忍者暗語,默默等待隊友的回應。
時間流逝,叢林深處毫無反饋。
皺了皺眉,宇智波秀暗道不妙,貓起身子心翼翼朝任務駐紮地挪動著。
激鬥,還是撤離?
鼻腔中沒有血腥味和忍者自帶的汗酸氣。
他輕輕躍上樹冠,視線從右往左掃視一圈,果然發現了某種端倪。
幾塊卡在樹縫內暫時沒被雪掩蓋的木炭餘燼,以及一團沒處理幹淨的體液。
摩挲著焦黑冷卻的木炭灰,宇智波秀仔細觀察蛛絲馬跡。
沒有爆發過戰鬥,他單純是被隊友遺忘了。
“四沒有聯絡,被判定死亡了嗎?”
宇智波秀所在的隊在四前和目標爆發了激鬥,對方有岩忍暗部保護,兩撥人足足廝殺了三盡數戰死,最後由他僥幸斬殺了目標。
然而,總隊誤以為任務失敗,再加上已是睦月下旬,大雪封山,氣候惡劣,宣布撤退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裂開了。”
宇智波秀略感絕望,喃喃自語著。
噗通——
四仰八叉癱在雪地中淩亂。
他受傷不輕,又奪走了岩隱村費盡心機得到的寫輪眼,絕對會遭到暗部的瘋狂追殺。
沒有族人的庇護,活著回到火之國,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裏可是雨之國腹地,靠近土之國邊界,離木葉有一長段距離不,荒郊野嶺還大雪封路,行進速度隻能用龜速來形容。
要當叛徒嗎?
宇智波秀慫了
行不通,自己殺了土影大野木的舅子,那大鼻子不會放過他的。
這一刻,宇智波秀切身感受到,忍者世界那份殘酷,以及對自己毫不掩飾的惡意。
大難不死必有補刀,他拚死拚活完成任務,眼看有兩年安穩日子可過,驀然回首才發現,一切皆成泡影。
主角?嗬,自己連起舞的資格都沒有。
實話,他不認為自己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忍者,受過教育的他渴望和平,再加上長得細皮嫩肉,不被戰爭販子拐賣就竭盡全力了。
按壓著眼窩,宇智波秀臉歸於平靜,他深深吸氣振作精神後,目光逐漸堅毅。
“不行,得逃,被大鼻子逮住隻是時間問題,到時候會被挖掉眼睛,操弄到死的。”
想到某些殘酷的審訊,宇智波秀後庭一緊,拍了拍臉卸下殘破不堪的忍者馬甲,用雪水清理起細密的傷口。
冷風颼颼,宇智波秀雙手凍得青紫,不過,他毫不在意似的極為認真清理著。
雪是好東西,可以麻痹痛覺,洗淨傷口,解渴充饑。
至於感染,三倍於前世的身體細胞,倒不怕破傷風。
思索之際,他突然打了個激靈,猛地抬頭,眼神警惕的望向幾十米外的一顆巨樹。
“咯吱,咯吱。”
枝丫摩擦聲在靜謐的雪地裏尤為刺耳,緊接著一道沾滿灰塵,衣衫襤褸的纖弱身影從巨樹下的雪地裏掙紮爬起。
“一隻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