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會,小水草不再感覺到有其他海龜從自己身邊跑過後才慢慢的將頭探了出來。它看著剛剛可能衝著它招手的海龜爸爸,心裏一陣難過。
那海龜爸爸哪裏是衝著它招手,分明就是衝著它身後的那一堆海龜招手。小水草看看那些緊緊圍在海龜爸爸身邊的海龜,它們一個個體型又壯碩又高大,再看看自己,這麼的...迷你。
“肯定不是它,我的海龜爸爸媽媽才不會拋下我不管呢!”小水草像是賭氣一般的自言自語著,但是眼神中的羨慕還是那麼的赤裸裸。
“我的爸爸媽媽呢?”小水草看著圍在那兩對海龜夫妻身邊的那些小海龜們,很渴望自己也有一個懷抱可以去撒嬌。
小海龜左看看、右看看,整個沙灘上除了它之外,似乎每一隻海龜都顯得是那麼開心。歡聲笑語傳進小海龜的耳朵裏,小水草隻覺得紮心。這是它第一次感受到難過,也是它第一次想要將自己蜷縮進它還沒有完全發育的堅硬的外殼。
“啪嗒”一滴眼淚就打在了沙灘上,小水草就這麼安安靜靜的縮在自己的龜殼中。
“孩子,回家了。”好聽的雄性海龜的聲音突然傳來,然原本難過異常的小水草生出了驚喜。
小水草激動的將頭探了出來,剛好對上了海龜爸爸的目光。
海龜爸爸的微笑溫暖,目光祥和,就這麼眼含愛意的看著自己的孩子—小水草。
“爸爸!”小水草興奮的喊了出來,似乎剛剛的不開心隻是錯覺。
“小王八找爸爸!”陳楷看著這場景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曾學過的一篇經典,正準備再品評一番時,小水草的記憶就像是受到什麼侵襲一般突然就停止了下來,不及陳楷反應,幻之蓮就將陳楷一把托了起來,朝著下一段記憶點飛去。
“哎哎哎,這怎麼回事啊?還不讓人說話了是不?”陳楷坐在幻之蓮上忙問道。
無人應答,隻見幻之蓮載著陳楷再度飛入小水草的回憶中。
“災星!災星!災星!”一群體格壯碩的海龜衝著小水草大喊。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小水草拚命的咆哮著,但它一個人的聲音終究不敵一群。
“你就是!你看你家裏,你的親人都被你克死了!”一個體格較大的海龜用十分得意的聲音對小水草道。
“沒有、沒有、它們、它們是…”小水草很是害怕,說話的時候有些結巴,麵對著麵前一群比自己高大太多的海龜,小水草不斷地向後退去。
“它們是怎麼?它們就是被你克死的!你這個大災星!災星!”
“災星!災星!災星!”
此起彼伏的叫喊聲就這麼響了起來,小水草似乎已經無路可退,它向四周望了望,最終決定將頭縮起來。
其他海龜的叫喊對小石頭來說都是一種傷害。因為他們的叫喊都將小水草帶到了那個小水草最不願意回憶的時刻。
小水草隻好緊緊的將它的頭,縮在自己的龜殼裏。這麼弱小的他隻能任由著其他海龜對它不斷的進行極不友好的叫喊。剛剛還在進行抵抗的小水草,現在已經連連半句話都不說不出。
它隻能在心中默默的反抗著。大聲的叫囂著“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但再小水草的心中,它似乎也已經承認了這個“災星”的名號。
眼淚就這麼無聲的從小海龜的雙頰滑落,帶它回到了那個極度難過的時刻。
話說,海龜一族一直都有這樣一個傳統:在每隻小海龜找到自己的爸爸媽媽之後,便要去往那水域的深處,找高人來幫自隱藏在龜殼上的字。海龜一族認為自己是上天派來的使者,身上也定背負著非凡的指示,因此看龜殼便成了海龜一族不變的傳統。
同時這也是每隻小海龜最期待的事情,因為這些出現在背殼上的字,可以決定一隻小海龜的一生,命由天定大抵說的就是如此。而這些出現在龜殼上的帶有幾分預兆性質字,又大體可以分為三類。
第一類字,就是諸如福、吉、祥之類的字,一般這龜背上若是能出現這幾個字,就證明這隻海龜的未來將會一帆風順,同時也會受到眾龜的愛戴,因為這第一類字乃是十分罕見的;而第二類字,就要稍次一些。這些字盡是中、庸、常之類的,暗示著這隻海龜的未來普普通通,平平淡淡;
最次的就是第三類,第三類的字代表著最次,一般都是凶、禍、非這幾個字。這些字輕易不出現,出現了則就表示是災星的降臨。不止自身帶著煞氣,就連周圍的人都會禍害。因此,人人都不想要,人人都對這最下等的字唾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