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裏一年到頭有那麼多的新晉妃嬪。
總有那麼一個兩個,是姿色出挑,模樣也不錯的。
到時候再得了官家的眼。
便是隻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了。
到時候丁貴妃的恩寵,也便是到頭了。
“福寧郡主是站在大皇子的生母,丁貴妃身邊的,而榮安侯府加上東昌侯府,都是站在榮妃娘娘身邊的,丁娘子的盛寵,這些年已經越過了謝娘子,若是你把錦娘就這樣嫁去了福寧郡主府,那福寧丫頭想到這層關係,會好好待錦娘嗎?”
“官家身子這些年一直不適,還沒有敲定的太子人選,我估摸著,再過些日子,也該敲定了。”
屋裏,範老夫人又勸了謝老夫人一句。
這些道理,她自己了,謝老夫人也該明白。
“可是你兄長遞了消息給你?聽敬王爺半個月前去了太後娘娘宮裏問安,太後娘娘留了敬王爺在寧壽殿裏用了晚飯,那個時候,官家隨著聖人娘娘,也去了太後娘娘宮裏。”
謝老夫人問了範老夫人道。
大內的一舉一動,關乎大陳朝下的走向。
所以很多世家大族,都往宮裏,安插了自己的人,方便替自己探查大內的一舉一動。
榮安侯府,雖在金陵,也不例外。
在大內,還是有自己的一個兩個眼線。
榮安侯老侯爺得了消息,馬上給謝老夫人送了過來。
謝老夫人揣測過後,覺得這是官家已經敲定了太子人選,準備找了太後娘娘商量,不過恰好敬王爺進宮去了。
敬王爺算得上官家的親皇叔,所以立太子這樣的人選,和敬王爺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最重要的事,敬王府在立太子這件事上,一直沒幹涉進去,是局外人。
所以就算敬王爺知道了官家的心意,也不會外傳出去。
謝老夫人看著麵前的範老夫人,隻聽她慢慢回道。
“聽王府遞出來給我的消息,官家有意選了二皇子做太子人選,因著二皇子,一直教養於聖人娘娘膝下,是幾個皇子裏頭,少有的聰慧。”
謝老夫人聽出了範老夫人的意思。
自古立太子,不是嫡就是長。
雖聖人娘娘不能生育,但二皇子教養於聖人娘娘膝下,便相當於是聖人娘娘親生的皇子,那便是嫡子。
立嫡,便是立了二皇子。
到時候做為二皇子生母的賢妃,隻怕也會跟著一人得道,雞犬升。
二皇子繼位大統,她做為二皇子的生母,至少也是一個太後。
若是立長,該是大皇子。
但這些年丁貴妃大動作不斷,官家最忌諱前朝後宮勾結,算計官家。
就算沒立了大皇子做太子,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也保不齊,官家因著丁貴妃的緣由,立了大皇子做太子。
若是這樣,就真的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了。
謝老夫人想明白之後,一會準備喊了羅氏過來,商量過後,給宮裏的謝雲榮遞了消息去。
官家既有意立了二皇子做太子,謝雲榮就該低調行事。
見謝老夫人不話,一副心有切切的模樣,範老夫人又提醒了謝老夫人一句。
“官家的聖意難斷,雖已經屬意了立二皇子做太子,但畢竟還沒有擺在明麵上,但你準備讓榮妃收斂,也是理所應當的。”
“這些年官家對榮妃招攬了金陵世家大族的事情,可謂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雖榮安侯老侯爺,入了太廟,你們徐家,滿門忠烈,但一旦踏足了立太子之事,就等於在官家心裏,記了名。”
範老夫人提醒的不錯。
這件事的確是謝老夫人自己,太過疏忽了。
這些年雲榮招攬了金陵的世家大族,都是走了榮安侯府和東昌侯府的路子。
若榮妃一朝倒台,倒黴的,可就是他們這些人了。
“你的,我都曉得了。這事,我自會打算的。”
謝老夫人話罷,又和範老夫人,在屋裏了半話,最後又到了太後娘娘的壽辰上。
原來翻過年之後的三月二十四,便是太後娘娘的八十大壽。
她們這些個早年在太後娘娘教養過的幾位老夫人,要一塊去了東京城,給太後娘娘賀壽。
官家仁孝,太後娘娘七十大壽的時候,就大辦特辦了一場,且官家親自下場,彩衣娛親,逗了太後娘娘開心。
若太後娘娘八十大壽,屆時想必盛況,更加今非昔比。
不知道又有什麼樣的波詭雲橘,等著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