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機緣巧合也許是命數天定,司命星君給了他們這樣一段緣,不論孽緣與否,與她相遇總是好的。
聽一位禪師說,他本生在那三生石旁,是守著那顆頑石的一顆小草。
因聽盡了過往靈魂對世間百態。紅塵過往的訴說,於是他動了心。
許是執念過深了,在他的努力下,落到了忘川河,經由那河攀上奈何橋,走了遭輪回路……
二十幾年,他卻不知,這人間到底有什麼好。
唯獨遇見了她。
這冗長的宮殿走廊裏總是徘徊著一個白色的身影,她會回首過來,對他露出她最真摯最動人的微笑。她白衣勝雪,青絲如墨,她,是他見過的最美的人。
他是這大雍國的帝王,從雍州打到雍國,他吞並了青州、灤州、靈州,獨獨留下了她的瑾州,因為他在等她。
他終覺後悔,卻是一切枉然。
當他踏著滿地殘骸步上這帝王之座時,當他要分享我的喜悅時,那個可以聆聽的人卻已不在。
曾經幾度午夜夢回,推開窗看向窗外漫長的走廊,去追尋這道白色的身影。
可,終究是虛影一片。
三年來,那個一直讓他魂繞夢牽的人,如今卻還未查到她的任何消息。
他隻還記得她口中常說的一句話,隻記得幫他拚命取下的江山,隻記得她曾一度為他擋下的劫。
曾許諾,他必護她周全,他必全心愛她一世,到如今,他卻成了最不守信的人。
他習慣了對著窗外太息,然後一如既往的走至桌前,細數曾畫下的畫。
因為他忘了她的臉,忘了她的身,於是他的的畫中隻有一朵紅蓮。
“皇上。”
門外忽然轉來一陣有些倉促的內侍的聲音,他隨手抽來一條披風,漠然間轉身問道。
“何事?”
內侍並沒有答他的話,但是他卻看到來人眼中充斥著波濤與激動。
內侍手中緊握的掌心中反射出一道月光。淡紫色,有三道光線打在了他的臉上。
他能察覺得到,自己心髒一瞬間停滯,他不可思議的看著內侍手中垂著的一條紫色的水晶吊墜。
風靜,月靜,萬物都是靜的。
“她,在哪?”
“在……在後院。”
他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興奮,我朝著心中所想的那間院子跑去。
他要去見她。
他看到院子那道白影。看見了她對我笑,看見了她手中拿著的白色披風,看見了她脖間綴著的水晶吊墜。
他急切的想要要將她擁入懷中。卻發現那院子中的一切全部消失。
他仿佛又回到了那無盡鬼火的地獄。
他仿佛看見了長守在我身邊的三生石,看見了經常飄蕩在四周的幽魂。
一道光線打在他的臉上,帶來一陣刺痛,讓他艱難地睜開雙眼。
紫檀香、雪紗幔、紅木椅,再熟悉不過的景象。
這裏還是大雍國的金壽殿。
原來,竟是一場是夢!
曾幾何時,他隻是雍州的王世子,她也隻是瑾州的郡主。天下為亂,群雄未起。隻可惜一切卻已回不到最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