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後麵喊的越大聲,子衿跑的越快。笑話,等他幹嘛?等他再說些擾亂她思緒的話?終於在一個轉彎處,她側身避在一個假山處,從假山細縫裏看見他急匆匆追過去的身影,不由長長籲了口氣。
“唔!”一聲嗚咽,從假山洞口傳來,聲音陰冷至極,子衿嚇了一跳,回頭瞅去,隻間黑暗中,一雙眼睛如狼般,冷冷的盯著她。
“啊——”一聲低呼,子衿跳出老遠,微顫著嗓音問道:“你是誰?為什麼躲在這裏?”
“嗚嗚……”對方很顯然嘴巴被堵住了,隻能發出嗚咽聲,卻說不出話來。
子衿大著膽子上前,隻見一個人渾身被捆的跟粽子似的,口中塞著一團破布,正冷冷的瞪著她。
一手拽出對方口中破布,他長長的吸了口氣,方才說道:“現在假惺惺的幹什麼?被誰追的這麼急慌慌的躲這裏來?”
這聲音赫然是淳於烈。
“你怎麼會在這裏?”子衿大驚,腦子裏一瞬間空白起來。
淳於烈冷哼一身,全身酸軟無力,然思緒卻清醒了過來。剛才聽到淳子楚在喊著丫頭的聲音,心中滿是惱怒,卻想不到她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躲在這裏,讓他更是心頭火起。
“你說句好話能死麼?”子衿被他一句話嗆的心頭火起:“再說了,誰追我管你什麼事?你是誰?”
“怎麼不管我的事?你是我的女人!”淳於烈磨著牙齒氣極:“我大老遠的從陳國來到這裏,你認為是為了什麼?”
“你為了什麼我怎麼知道?呦,你躲在這假山洞裏幹什麼?”子衿心頭怒火漸漸平息,這才想起來問道。
“你看我這樣是躲麼?”淳於烈終於壓抑不住低吼起來:“還不快點給我鬆綁?”
“我為什麼要給你鬆綁?”子衿冷笑:“又不是我捆的你。”
“是芳麗和可兒,她們如果不是你授意,借她們個膽子她們也不敢!”淳於烈崩潰了,這個女人到底是個什麼邏輯?閑閑的依著假山和他說話,似乎連一點替他鬆綁的意思都沒有。
“芳麗可兒?”子衿一驚,略微思緒了一會,居然輕輕笑了起來:“淳於烈,你當初從陳國追來大月的時候,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芳華芳麗兩個丫頭曾經在你手下受了不少苦頭。今天她們隻是把你捆起來丟在這裏,似乎並不曾讓你吃什麼苦頭。你應該感謝她們的慈悲心腸才是。”
“你懂什麼?”淳於烈這才明白,和女人講道理那是永遠也講不通的。他內力深厚,當時雖然被糕點中的蒙汗藥麻翻,然腦子裏卻是迷迷糊糊還有著一絲感知。可兒和芳麗似乎並不曾把他捆起來,而是把他朝假山洞一扔就走了。把他捆起來的絕對另有其人。
隻是那人把他捆起來又是為了什麼?如若是仇家,一刀殺了他不是正好?難不成留著他還有什麼用處?
想到這裏,淳於烈的臉色越發黑了。這人最好不是淳子楚和季莫手下的,否則,他一定不惜付出任何代價,殺了他們兩個。
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跟子衿講了一遍,子衿聽完,臉色凝重,彎下腰,朝他走去。淳於烈心中一喜,這個死女人,還蠻顧全大局的嘛。
誰知道她走上前,把那塊破布撿起,重新朝他口中一塞:“淳於烈,再委屈你一會兒。那人既然在宮中動手,說明他對大月皇宮特別熟悉。現在我不能放了你,否則,那人就不會再出現了。”
說完,舉步就走,氣的淳於烈恨不得一口口咬死她,你就算要走,把繩子稍微鬆開些也好啊。
子衿繞過假山,四處看去,卻見附近並無什麼人。現在是晌午,各宮各殿都在用膳,而淳子楚也不知跑哪裏去了。
不行,得馬上安排人在這假山附近盯著。她倒要看看,究竟是什麼人敢對淳於烈下手。
努力穩住心神,照著平常的速度朝錦華宮走去。剛剛走了幾步,就見可兒芳麗兩個,鬼鬼祟祟朝這邊走來。
一看見她,似乎嚇了一跳,慌忙上前道:“主子,宮中午膳已經準備好了,奴婢特來迎接主子用膳。”
子衿冷冷的看了她們一眼,這兩個丫頭,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對淳於烈下藥,她們知不知道後果有多嚴重?
“主子……”芳麗心虛,一看見子衿神色不對,慌忙把脖子一縮,不敢和她的目光直視。
“芳麗,楚相呢?”子衿問道。
“在錦華宮。”
“芳麗,您立即讓楚相過來,速度越快越好。”子衿柳眉緊蹙,看著可兒:“可兒,你去那邊假山洞附近守著,盯好了接近假山洞的人。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草驚蛇。”
“主子……”芳麗可兒齊齊白了臉。想不到這麼快就讓主子發現了?
“情況有變。”子衿顧不得和她們詳細說,隻是壓低聲音道:“可兒,,千萬要護得淳於烈安全。還有,不要讓人發現你。”
“是。”可兒心中明白事情的嚴重性,立即隱身在花海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