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子楚回頭,拿開子衿的小手,急道:“丫頭,你先出去好不好?我叫人把這箱子打開。淳於烈這個王八蛋,居然連我們的洞房花燭他都不放過,非得攪和攪和。”
淳子楚氣惱萬分,要不是這個該死的破箱子,說不定丫頭現在已經被他給推倒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他到底知不知道?
他根本就是妒忌,故意給他心裏添堵,這人的內心世界,怎麼可以如此陰暗?
子衿見他眉頭緊鎖,一張臉黑的幾乎要滴下墨來,可以想象得出他此時的心情有多窩囊了。
無奈一笑,走到箱子跟前:“還是我打開好了。”
淳子楚大驚,一把攬住她:“你不要命了?萬一這裏麼有著什麼危險的東西,傷到你怎麼辦?”
子衿看著他,眼神溫柔,語氣卻很堅決:“我相信,這裏麵一定不是什麼危險的東西。他說是賀儀,那一定就是賀儀。”
“你就這麼相信他?”淳子楚心裏頓時酸溜溜起來。老天,這算是什麼情況?這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啊。要不要為了一個不相幹的男人,而鬧的這本不舒服?
“子淳,我們已經拜完堂了,你現在是大月的天帝,天帝就要拿出天帝的氣魄,既然外麵的人讓他們把箱子送進來,那就說明這箱子是經過檢查,是安全的。我們不能讓人笑話,特別是淳於烈笑話。”
聽她這一番話,淳子楚心情算是好了些,嘟著嘴道:“好吧,就你說的有理,聽你的。不過,這箱子還得我打開。既然我是大月的天帝,天帝一定要保護好皇上的安全,對不對呀?”
子衿聽了,心中暖融融的。這個男人,什麼時候都想著她,把她放在第一位,就這點,就可以讓她一輩子幸福。
點點頭,朝後麵站了站,淳子楚立於這大箱子前,深吸一口氣,把箱蓋朝上一舉,立刻就愣了。
“子淳?”子衿見他這般神情,上前,隻一眼,立刻就撲了過去,雙手抓起一件月白色長袍,緊緊貼在胸前,鼻子一酸,眼淚就流了下來。
這是她母妃最愛吃的一件衣服!絲緞光滑,上麵似乎還有著母妃的氣息。仔細看過去,長袍袖口處有些刮破的地方,已經被細心的縫補過了。
把長袍抱在懷裏,繼續看著箱子裏其他物件,越看,淚水流的越是肆意。裏麵不僅僅有著母妃曾經穿過的衣服,還有母妃的頭麵首飾,母妃當年抄寫的一部佛經,父皇的龍袍,父皇用來批閱奏折的朱筆。甚至,裏麵還有一件小小的桃紅色短襖。最後,壓在下麵的是另外一個小小的包袱。
一看見包袱皮,淳子楚就“啊”的一聲,拿起那個包袱,雙手顫抖著,解開,隻一眼,他立刻就如子衿剛才那般,傻了,呆了。
那裏麵,是一套孩子的衣服。月白緞子,鑲著白色的毛領,精致漂亮的虎頭帽,還有黑色繡著祥雲圖案的黑色小長靴。
上麵的手工,他是再也熟悉不過了,那是他母妃的親手一針一線繡上去的。
母妃坐在窗戶下做針線的情景他一直有著一種迷迷糊糊的概念,有時候,想的多了,就會覺得那是一場夢,似乎從來不曾真正發生過。
後來,母妃病逝,一切都變的亂糟糟的了。這套衣服,他似乎穿過,又似乎沒穿過。這這時候,衣服就這麼真真切切的放在他的眼前。
衣服上,有著樟腦丸的氣息,還有著淡淡熏香的氣息。很顯然,放了有些年頭了,又被人拿出來,經過細心的熏香。那股樟腦丸的氣息,倘若不仔細聞,根本就聞不到。
“咦?這是什麼?”子衿剛才隻顧著震驚了,這時候忽然發現在箱子角落,有著一個小小的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