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少爺,若你現在還不進去的話,相爺恐怕就要把裏麵的家具全都給毀壞了,到時候這筆賬你可負擔不起!”陰慕華摸索上前,冰冷的指尖觸碰到溫熱的手臂,一點點的爬上前從他的懷中接過了還在抽泣的小嬰孩。
小嬰孩轉動圓溜溜黑白分明的雙眼,努力辨認眼前的女子,許是哭累了,她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幽香味,打了個哈欠就穩穩的睡在她的懷中。
封改之無語的抖動眉梢,額間更是浮現幾條黑線,他將心中的那股悶氣全都撒在了都子毓的身上,狠狠將他踹入門中。
“毓少爺還有一段時間才能出來,我們先去廚房給小不點找些吃食。”封改之咧嘴一笑,笑得很是陰險,相爺雖然不會武功,可他手中的鞭子卻是又辣又狠,都子毓這次不傷筋動骨也得褪掉一層皮。
肅柏院的下人們早就被屏退,他們一路走到小廚房裏,也沒見半個人影。封改之熟練地找出了小碗和勺子,摘下腰間垂掛著的葫蘆,將裏麵新鮮的奶液倒入碗中。
確定奶液沒有變質之後,這才端到小方桌前,舀了一勺子的奶,慢慢送到粉嫩的小嘴裏。
小嬰孩本能的吸吮著,咂巴著嘴巴吃的很是歡快,一雙小腿還不時地蹬著。
陰慕華雖然看不見,可她也能感受得出來懷中的小不點吃的是多麼的歡愉。
金黃色的晚霞打在他們的身上,溫馨歡愉的氣氛在他們的周圍漸漸蔓延。
尖銳刺耳的貓叫聲傳來,打破了片刻的溫暖。
一隻渾身白毛圓鼓鼓的貓兒從小窗口竄進,嘴角邊還沾著鮮紅色的液體,那是血的味道。
封改之立即提高警惕,倏地站起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窗口,凝視著那隻肥嘟嘟的小家夥。
屋外突然想起嘈雜淩亂的腳步聲,陰慕華倒抽了一口寒氣,險些從椅子上摔下:“這會兒怎麼還會有人擅闖進主院?”
陰慕華忐忑不安的凝息屏氣,她的衣服裁剪合體,更是窄袖,壓根就沒有地方藏個小孩子。
封改之三步並二步率先衝出屋子,迅速將廚房的門給闔上了。
他冷冷掃視在遊廊裏集合的丫鬟婆子們,語氣很是不善:“羅管家難道沒告訴你們,這裏暫時不能進嗎?”
崔婆子站前一步,態度恭敬如常,卻帶著毒刺:“老太君的貓兒丟了,奴婢們追尋著貓兒的腳步來到此處,正巧貓兒就不見了。小卷毛可是老太君的心肝寶貝,若是真的丟失了,她唯恐會傷心病倒,所以奴婢們這才鬥膽擅闖主院搜尋。”
“既然是老太君的貓兒丟了,也該是廖婆子帶人來尋找,若我沒有記錯的話,你可是二夫人身邊的婆子,怎麼也來淌這趟混水了。”欣長的玉身挺拔的佇立門前穩如泰山,沒有挪動半步。
崔婆子的臉色一下子黑沉了下來:“二夫人可是個孝順的賢媳,她自打得知了這個消息,就立馬遣奴婢等人出來替老太太排憂解難。剛才奴婢可是看見小卷毛跳入了廚房裏了,不知您是否能挪動尊腳,讓奴婢到廚房裏查探一二呢。”
“相爺的身子骨不好,我和月兒正在為他煮藥,那可是我們二人的獨傳秘方,不能見了光。若崔婆子等得起的話,就在這裏等著。”不容她們出聲反對,封改之率先一步回到廚房裏,從灶頭上抱起了那隻不聽話的肥貓,將它給弄暈之後帶了出去。
等候門外的崔婆子見此狀況,不陰不陽低喝著:“剛才小卷毛還是活蹦亂跳的進了廚房,怎麼被您抱出來就成了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您一定是動了什麼手腳吧?”
封改之神態自若的站著,鷹眸平靜如水,沒有半點惱怒:“崔婆子可是冤枉死了我了,我好心好意的幫你把小卷毛給找到了,並把這個功勞拱手讓給你,可你卻出言傷人侮蔑我,這口氣我還當真是咽不下去,不如我們就到老太太那裏去評個理說道說道如何?”
崔婆子心中咯噔一下,不知道該如何的接下去,這個人的出現完全打散了她們原有的計劃,要知道此人可是不好惹的,越是平靜就顯得越是可怕,也不知道他的腦海裏藏著什麼壞點子,要是因此偷吃不著蝕把米可就不好了。
她趕緊咧開了嘴角,訕笑著:“剛才是奴婢一時失言,封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往心裏去,既然小卷毛已經找到了,奴婢也不在這裏多加叨擾了。”
崔婆子趕緊接過了一動不動的小貓兒,驚慌的離開了主院,這個主兒可是不好惹的,還是躲開些好。
封改之陰鷙一笑,再次進入屋內,好似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一般,繼續喂食著肚子餓扁的小家夥。
他雖然不明白莫氏到底搞什麼鬼,但是一定不是好事,所以他才會刺暈了那隻小白貓,這樣一來,真相很快就會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