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分隊在沂蒙山區第一次伏擊戰取得了完勝。繳獲了大量的物資,山上山下都洋溢在勝利的喜悅中。特別是小王莊的鄉親們,比過年還要高興。
馬守愚並沒有因伏擊戰的勝利而興奮,反而心情更加沉重,鬼子遭受這麼大的損失,肯定會加倍報複。這麼一支孤立的剛組建的雜牌部隊,麵對強大的日軍,雖有天險,一但來攻,必敗無疑。
東北20裏,有座海清崮,西北15裏有座太皇崮,雖沒有玉柱山“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險勢,也是山路崎嶇,易守難攻。並且荒無人煙,極易隱蔽。
馬守愚建議孫美琨分兵三處,成“品”字形布防,並成立通訊小分隊,專門負責三處之間和山下的聯絡。成立偵察班深入臨沂縣城,摸清日偽軍隊布防,裝備和其它漢奸組織的狀況。
孫美琨令大麻子駐守海清崮,令丁軍駐守太皇崮,二毛窩回小王莊,組織村民自衛。在伏擊戰中所截獲的糧食,部隊留下一萬多斤,其餘全部分給小王莊的鄉親們。
馬守愚特別囑咐鄉親們,千萬不要聲張,所有的米袋、麵袋要全部焚燒,一個也不許留。
孫美琨安排就緒後,又環山轉了一圈,囑咐哨兵瞪大眼晴,不要放過一草一木。
孫美琨突然想到十六年前的抱犢崮,想到夏鎮被日本人殺死的秀秀和她的爹娘。不一樣的是那時想招安當“國軍”,現在是國軍當“土匪”。命運就是如此滑稽、荒唐、可悲、可歎!
“報告”一聲報告把孫美琨從記憶中驚醒,抬頭一看,是馬守愚和林大山。
林大山急急忙忙地說:“緊急任務,劉團長讓我趕過來,說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孫美琨一聽緊急任務,著急的說道:“快說!”
林大山說:“有一批濟南日語速成學校的學生要送到臨沂給日本人當通譯官,明天從濟南出發。劉團長的意思是把這批學生劫下來,留在我們隊伍裏,日後一定大有用處。”
孫美琨問:“行車路線知道嗎?”
林大山說:“目前還不知道,從濟南到臨沂就兩條路,一條走平邑,一條走費縣,我們兩條路同時設防,十幾個學生娃,護送的是偽軍,就算有武器,也沒有戰鬥力。我們一路有一個小分隊就行。”
孫美琨想了想說道:“你先去休息一下,下半夜動身,我帶隊去平邑,肖飛(原警衛連副連長)帶隊去費縣。”
“注意,盡量不要傷人,得手後抄小路返回。”馬守愚叮嚀肖飛。
馬守愚對孫美琨說道:“我們不是繳獲了好多日軍軍裝,還有皇協軍軍裝嗎?我們換上皇協軍的軍裝,假裝是迎接他們的,不費一槍一彈,就可解決戰鬥。”
孫美琨一聽,覺得是一個好主意,高興的說道:“就這麼辦。”
半夜時分,兩隻“皇協軍”小分隊,乘著夜色,像兩隻大山貓,悄無聲息的溜下了山。
第二天下午5點左右,肖飛的望遠鏡裏出現了一輛帶頂棚的卡車,他命令小分隊一字排開,等卡車靠近小分隊時,肖飛做了一個停車的手勢。車上的人看見是穿皇協軍軍裝的軍人,沒有任何懷疑,就停了下來。
肖飛跑步上前,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說道:“我是皇協軍臨沂城防司令部副官肖飛,前來迎接小隊長和通譯官。”
坐在副駕駛座位的偽軍軍官跳下車,給肖飛還了一個軍禮說道:“我是領隊沙原野,感謝貴部前來迎接。”
兩人友好的握了一下手,肖飛說:“前麵的公路昨天因暴雨被衝壞了,我們的車陷在裏麵,開不出來,前麵不能走了,需要繞道白彥,請沙隊長指示。”
沙原野說道:“到了貴部的防區,一切聽從肖副官指揮。”
肖飛一揮手,全副武裝的八個戰士全部上了車。
沙原野對肖飛說:“你在前麵帶路,我去後麵。”
肖飛也沒客氣,一步就跨上了駕駛室。
汽車在坑坑凹凹的公路上慢慢的行駛,路是越來越難走,到白彥鎮,天已大黑。
肖飛讓司機停下車,跑到後麵和沙原野商量道:“沙隊長,天黑了,前麵的路更不好走,前麵有家馬車店,要不我們在這裏住一夜,天明再走,行嗎?”
沙原野答道:“一切聽肖副官安排。”
馬車店門小,汽車進不去,隻好停在大門口,馬車店老板看見來了一群二鬼子,誠惶誠恐,對肖飛說:“老總,小店設施簡陋,隻能委屈各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