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深深的笑容徹底消失了,但是還沒等她做出什麼反應,就有一股力量從她的肩上傳來,把她帶了起來,脫離了鄧永其的桎梏,然後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握住了黎深深之前喝剩的那杯咖啡,潑到了鄧永其的身上。
整個過程,快、很、準。
別說是鄧永其了,就算是黎深深也是懵逼的。
看到鄧永其身上的汙漬,黎深深覺得自己的脖子都有點兒生鏽,她緩慢地移動腦袋轉到旁邊,看到了一個絕對不應該站在這裏的人……鍾譯年。
鄧永其的臉色變幻莫測,最後變成了一句質問,“鍾先生,請問您想幹什麼?”顯然,對於這個在金融界混得風生水起的男人,本身就是金融行業的專家的鄧永其當然不會陌生。
鍾譯年卻像沒有聽見鄧永其說的話一樣,板著臉對黎深深說:“以後對付前任,就要用這種方法。”
天意集團對華大也有讚助,或者說,華大的人才輸出一部分也是供給了天意。當然,這種級別的合作還輪不到鍾譯年親自出麵。
但是不久之前,鍾譯年聯係了陳翔,卻得知她回了華大,想到之前的調查資料中有她前男友的信息,他就坐不住了,沒想到要談事情的時候正好看見鄧永其想要對黎深深耍流氓,所謂該出手時就出手!路見不平一聲吼!
雖然突然出現的鍾譯年古怪到沒邊兒了,但也好過黎深深單獨麵對鄧永其的深情款款。她順著鍾譯年的話說了下去,“鄧老師,你先回去換一件衣服吧。我們的事情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了,以後你也不用提,你知道,我現在是公眾人物,鍾總擔心我鬧出什麼事情來,所以著急了一點兒,請你不要生氣。”
鄧永其一陣氣結,他是男人,自然要比現在還懵懵懂懂不明白鍾譯年為什麼會突然出現的黎深深要清楚,鍾譯年望向黎深深的那種眼神的含義。可是他也明白,無論他現在幹什麼,都有點兒像一個無情無義無理取鬧的人,所以現在最想說話的是他,最不能說話的也是他。
“抱歉。”鍾譯年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他喜歡黎深深對他出言維護的感覺,於是覺得對鄧永其說一聲抱歉也沒什麼的。
不過這句話裏麵估計沒有多少抱歉的含義,因為接下來,鍾譯年就旁若無人地摟著黎深深離開了。
別看鍾譯年是冷冰冰的一個人,但是他的手卻是溫熱的,黎深深感覺到她的肩膀上有一股熱量傳過來,無論她怎麼個遲鈍法,也該明白過來眼下這個姿勢是有多曖昧了。
黎深深正要掙脫,卻聽到鍾譯年低聲說:“先把眼前的場麵應付過去,別抬頭。”
黎深深瞬間反應過來,就算一開始他們未曾惹人注目,在艾美麗的一係列事情之後,也足以成為焦點,不知道現在有多少攝像頭對著他們呢。如果現在他們沒有拍到黎深深的表情,後續中公關團隊至少發展的空間可以大一點。
於是黎深深垂著腦袋,隻露出一個光潔的下巴,在鍾譯年的保護下,顯得格外脆弱。而她的大腦現在正在想的是,按說事情不應該發展成這樣的啊,好像從鍾譯年一出現,就已經往一個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也就是說,剛剛提醒她應該注意鏡頭的人,其實是這次事件的罪魁禍首?
這個關係有點兒複雜,黎深深得好好理一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