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天晚上浪得飛起,黎深深卻是一群女孩子中最早醒過來的,其他人東歪西倒,毫無形象可言。黎深深揉了揉腦袋,雖然被灌了白酒,但好在她並不是喝的最多的,到現在也已經徹底清醒了。看了看時間,才六點多,多年的生物鍾把她給叫醒了。
黎深深收拾了一下殘局,下樓去丟垃圾,發現樓下停著一輛不應該在這裏的車。不屬於鍾譯年,也不屬於黎深深的朋友,甚至不能算是黎深深的前男友,可是她對這輛車很熟悉,腦海裏麵也馬上跳出了一個名字。
黎南海。
這個人還真的是不死心啊。黎深深嘲諷地勾了勾嘴角,她覺得他們的事情已經拎得很清楚了,昨晚她也勉強算是接受了黎南海的祝福,難道這個人還要這麼不死心地糾纏上來嗎?現在就連這邊的安保都不行了,竟然把這種亂七八糟的人放進來。
黎深深可不是什麼單純的小孩子,不是他等在這裏,黎深深就一定會上前,相反,她還真的沒有這個耐心。可是在黎深深要進公寓的時候,車裏的人就急匆匆地下來了,攔住了黎深深。
在身後腳步聲響起的瞬間,黎深深就忍不住笑了,你看,隻要她願意,他就是這個贏家,現在不是她求著黎南海的時候,如果他真的想見自己,必然會成為那個最忍不住的人。
但是讓黎深深意外的是,攔住她的人不是黎南海,不過這個人她也不陌生,是黎南海的秘書朱先生,向來深得黎南海的信任。當然,黎深深嘴角的笑容馬上就隱藏了起來,越到後麵,好像黎南海是越來越沒有誠意了,以前還會親自來見她,現在直接打發一個秘書過來。
“黎小姐,請你去見見黎先生吧,不管當初有什麼樣的齟齬,你們到底還是親人。”
不過這樣的話自然是無法打動黎深深的,“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黎小姐,他得了胃癌,是晚期,很久以前就發現了,隻是最近惡化得很嚴重,所以我想請你去看看他,這不是他讓我來的,是我主動過來的,人死如燈滅,以前的恩恩怨怨,就真的沒有了。”朱先生哀求地看著黎深深,不管黎南海是一個怎樣的人,朱先生都是一個非常合格的秘書。
黎深深的腳步頓了一下,輕聲說,“胃癌嗎?”
黎深深不知道應該嘲笑這是因果報應,還是應該表達一下她的同情。原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是沒有說而已,那是不是黎南海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所以才決定告訴她真相的呢?
她不知道,也不想去了解這個問題。
有時候黎深深還是一個很容易心軟的人,就像朱先生說的那樣,人死如燈滅,再刻骨的仇恨也都沒有了。她知道黎南海肯定很想看看自己,可是她也還在猶豫,是否應該去看看他。
朱先生卻抓住了黎深深的猶豫,趁熱打鐵地說,“是啊,胃癌,以前我就是跟他一起跑運輸的,有時候就顧不上吃飯。他是一個有野心的人,對別人嚴苛,對自己也非常嚴苛。我也知道今天來找黎小姐你,肯定不是很方便。但是今天到底是不一樣的,如果他能夠看見你,一定會特別高興,就當是去見他最後一麵吧。”
黎深深沒有接話,是的,朱先生的口才很好,她承認自己有那麼一瞬間被說動了,不過她現在還在猶豫。然後,朱先生將一張卡片塞進了她的手中,“這是黎先生住的醫院,如果有時間,請您去看看,那麼我就先不打擾了,祝你新婚快樂。”
黎深深看著朱先生上了車,手中輕輕摩挲著那張卡片,她最理智的做法,就是將卡片丟掉,反正垃圾桶就在不遠處。可是猶豫了半晌,她還是將卡片放進了口袋裏,然後上樓去了。
裴念辭迷迷蒙蒙地醒過來,看著黎深深問,“現在幾點了?”
“六點多,你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裴念辭呼出了一口氣,“嗯呐,你起得太早了,剛剛去哪裏了?不會是去跟鍾先生相會去了吧?”
“哪能呢?倒垃圾去了,趕緊睡覺吧你。”現在,黎深深的臉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不過裴念辭他們起得還算是挺早的,今天可是黎深深的大喜日子,睡懶覺算是什麼話?
今天給黎深深化妝的是她的專屬化妝師,黎深深的底子在那裏,而且也不像拍戲那麼複雜,所以很快就搞定了,對著鏡子打量了黎深深半晌,他滿意地說,“深深,你肯定是最美的新娘子。”
“劉哥你就別打趣我了,這麼說會引起公憤的。”黎深深抿著唇笑,鏡子裏麵的女孩也綻放出了一個笑容,看起來特別迷人。
劉哥翹著蘭花指嘖嘖了兩聲,“你看你看,這笑容不知道能迷倒多少男孩子女孩子,我要是鍾總,肯定想要把你綁在家裏,省的你出去禍害別人,給自己找情敵。魔鏡魔鏡,你說全世界誰最好看?”
“當然是深深咯。”伴娘團化完妝換好了禮服,在後麵笑眯眯地看著黎深深,然後搞怪一樣地說。
化妝師劉哥就更加得意了,“漂亮的女孩子從來都不說假話的,你看,我說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