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3 / 3)

霜霜是哭著進去的,老夫人還沒睡,聽到丫鬟們說霜霜哭著過來,連忙叫人帶她進來。

霜霜一見到老夫人,眼裏的眼淚就刷地掉了下來,她也走近了,就站在不遠處看著老夫人默默掉眼淚,這可把老夫人心疼的,連忙喚她過來,“祖母的好孩子,你快過來,這是在哪裏受了委屈?”

霜霜這才走近了,她已走近就跪坐在老夫人跟前,哭的是梨花帶雨,柔弱無助,完全不像她方才打人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霜霜眼皮都泛起了粉色,鼻尖微紅,真是看起來可憐得不行,故而她還一句話沒說,老夫人倒真心疼地不得了,連聲喊霜霜好孩子。

“我怕是要再也見不到祖母了。”霜霜眸裏凝淚看著老夫人,整個人如弱柳一般,不堪一擊。

老夫人立刻說:“胡說什麼。”

霜霜連連搖頭,眼裏的淚順著眼角緩緩下滑,“我沒有胡說,相公方才還打了我。”她把自己的手腕露了出來。

老夫人一見,臉色一下子變了,“這是小庭打的?”

霜霜點了下頭,“方才晚膳散了之後,我和相公一起回到思慎院,我見相公還要走,就問他去哪,可是他不肯告訴我,我心裏放不下,倒在相思閣找到他了。”

老夫人把眼神看向自己的丫鬟,“相思閣住人了嗎?”

丫鬟回道:“二少爺帶回來的蔣姑娘住在那。”

老夫人氣得嗬道:“糊塗東西。”又安撫霜霜,“霜霜,你站起來,祖母幫你撐腰,決不讓他欺負你。”

霜霜還是搖頭,“祖母,我是死定了,我在相思閣撞見相公和那個姑娘摟摟抱抱,那個姑娘還說我是她的替身,我就……我就一時氣不過打了那個姑娘幾下。”

說到這裏,霜霜幾度哽咽,神情更加可憐,“我知道我出身卑微,沒有娘家,要不是祖母喜歡我,我一個妾,在這裏哪有什麼說話的地步。相公要為了那位蔣姑娘打我罵我,我都認,可是我舍不得祖母。祖母,你幫我勸勸相公,別讓他打死我。”

老夫人聽到這戶,真是怒不可遏,“我看我在,誰敢打你。去,把二少爺叫過來,對了,先把阿芸叫過來。”

阿芸是盛夫人的閨名。

盛夫人先趕了過來,她從老夫人這裏聽說了事情經過,臉色也沉了下來,“小庭這孩子真是胡鬧?”

老夫人很生氣,還拿霜霜的手腕給盛夫人看,“你看,這小手被掐的紅紅紫紫的,這都是小庭做的。我瞧他這樣,還成什麼親,去寺廟裏當和尚算了。”

霜霜其實有些心虛,手腕上的傷是她拿胭脂畫的。

她其實過來找老夫人,多少是怕被鄔相庭罰,但是事情似乎有些不受她控製了。

盛夫人看了霜霜的手,更是看出她神色之間有些生氣。

鄔相庭很快就來了,他進來先是看了霜霜一眼,隨後向老夫人和盛夫人請安。老夫人一見鄔相庭來了,就嗬道:“跪下!”

霜霜嚇了一跳,就看到鄔相庭真跪了下去。

盛夫人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小庭,你欺負霜霜了?”

鄔相庭聞言卻不說話。

老夫人見狀,看向盛夫人,說:“阿芸,你看這小子!”

盛夫人連忙對老夫人溫溫柔柔笑了下,安撫道“娘,你休息,這事我來處理,你別急。”她對老夫人溫柔地笑,可是一轉過頭卻是黑著臉看著鄔相庭,語氣很凶。

“小庭,娘問你,你是不是對霜霜動手了?”

鄔相庭沉默半瞬,還是點了下頭。

盛夫人見狀,臉色更是不好,她擰著眉看著鄔相庭,語氣裏盡是責怪,“小庭,你怎麼可以對霜霜動手呢?你真是的,你大哥連臉都沒對你大嫂黑過,別說動手,連大聲說話都沒有過。你這事實在是做得太過分了,你必須跟霜霜道歉,道歉還必須要霜霜原諒才行。還有那個什麼蔣姑娘,我不管她跟你有什麼淵源,我們鄔家不是什麼人都可以住進來的,她若是缺銀子,便給她點銀子,將她趁早送走。”

鄔相庭聽到盛夫人的話,抬起了頭,神情似乎有些無奈,“娘。”

盛夫人扭開臉,“你別叫我娘。”

鄔相庭聞言卻是看了一眼霜霜,那眼神真是駭人,嚇得霜霜瑟縮了一下,而他們這動作正好被老夫人瞧見了。

“哎,這小子還瞪霜霜,阿芸,要罰他,絕對要罰。”老夫人板著臉說。

盛夫人點了點頭,“我覺得也是,不過小庭手受傷了,娘,該怎麼罰?”

老夫人想了下,“那就關起來,關到他知錯為止,關到他誠心誠意跟霜霜道歉為止。”

盛夫人聞言,唇邊流出一絲笑意,“娘這個主意真是再好不過了。”

霜霜注意力全在鄔相庭身上,根本沒注意老夫人和盛夫人說什麼,直到她和鄔相庭被推進一個房間,她才反應過來。

“祖母,娘,我怎麼也要關起來?”霜霜拚命拍著門。

外麵傳來盛夫人略帶笑意的聲音,“因為要罰小庭跟你道歉為止,所以就暫時委屈你跟他呆一間房了。”

霜霜還聽見盛夫人對丫鬟說:“落鎖吧,注意了,天亮了才許打開,期間不管二少爺說什麼,都不許開。”

霜霜頓時明白了,這哪是罰鄔相庭,明明是給他們勸和的,但是他們根本就不可能和的。她轉過身看著屋子裏的鄔相庭,他長身玉立,表情平靜,似乎發生的這一切根本與他無關一般。霜霜抿了下唇,準備去床那邊,可是她剛動,鄔相庭也動了,嚇得霜霜一下子停住了腳步。

她不安地看著鄔相庭,可是鄔相庭走的方向確實是往她這邊。她連忙要逃,但屋子就那麼大,又能逃去哪,鄔相庭就算受傷了一隻手,照樣跟抓小雞仔似的,把霜霜堵在了窗戶邊。

霜霜見鄔相庭捉住了自己,立刻低下頭,“我錯了。”

她認錯速度非常快,態度也非常誠懇。

鄔相庭垂眸看著她,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捏住了霜霜的下巴,“錯了?不是謊話連篇嗎?手腕上的傷還畫得真逼真。”

霜霜眼睛水汪汪地看著鄔相庭,聲音可憐又真摯,“我下次一定不這樣了。”

鄔相庭卻不吃她這套,冷笑了一聲,“你倒會裝可憐。”他俯下身,湊近了霜霜的耳朵,壓低了聲音說了一句話。

霜霜聽到那句話,真是從足尖紅到了臉上。她錯愕地看著鄔相庭,最後色厲內荏地罵了鄔相庭一句:“流氓!”

他居然笑話上次她在芍金窟哭鼻子的事。

鄔相庭勾唇一笑,配上他的臉,真是莫名的邪氣,霜霜瞧了,忍不住縮了下,她現在就像是被獵人抓著的兔子,隻能洗白白剝皮就可以吃了。

但是霜霜又想起鄔相庭之前對她冷漠的樣子,還為了那個假貨凶她,雖然他是經常凶她,但是那是因為她的事凶她,並不是因為別的女人。

“你不要跟我說這些下流的話,要說,去那位蔣姑娘那裏說去。”霜霜努力掙開了相庭的手,把臉扭到一旁。

鄔相庭聽到霜霜說這話,卻是笑出了聲,他似乎真的被霜霜逗笑了,還把臉扭到一旁笑了起來。霜霜被他笑懵了,忍不住蹙了眉,她瞪著鄔相庭,“你笑什麼?”

鄔相庭好不容易控製住了自己的笑意,扭回頭,卻直接堵住了霜霜的唇。

霜霜猛地被親,完全懵住了,等到她要反抗,已經來不及了。

她幾乎是嬌呼出聲,“別……”

她的聲音從相貼的唇瓣漏出來。

混蛋,他摸哪呢?

霜霜氣得想哭。

終於等鄔相庭鬆開霜霜,霜霜這回真是淚水漣漣,還往鄔相庭的腿上踢了一腳,“混蛋!”

上次把她丟在新房裏,回來後又為了別的女人凶她,現在還來欺負她,鄔相庭真是世上最壞的人。

霜霜抹掉自己臉上的淚水,瞪了鄔相庭一眼,“你別碰我。”

鄔相庭被踢了倒也不生氣,還眼裏略帶笑意,“為什麼?你明明喜歡的,剛剛不是……”

霜霜伸手捂住鄔相庭的唇,“你閉嘴!”

鄔相庭垂著眸,長睫微搭,那雙桃花眼裏麵好像睡著整個春日,因為染上笑意而更是波光瀲灩。

霜霜見他不吭聲了,才把手收回來,她越過鄔相庭要走,“我不要跟你呆一間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