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開春才考試,你急什麼?這一日兩日你就能當狀元了?”老夫人懟自己孫子毫不留情,“還有,小庭你也是,你這幾日不看賬本,家裏生意就會垮了?我看霜霜天天在府裏悶著,你也不帶她出去走走。”
霜霜非常讚同地點了下頭,剛點頭,腿就被人掐了一下。
她收到來自鄔相庭的一記眼神。
霜霜不甘示弱,掐了回去,她還特意摸到鄔相庭大腿內側,擰了他最嫩的肉。
老夫人蓋棺定論,“總之,全家都去,一個都不許不去。”
用完晚膳,霜霜就跟鄔相庭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鄔泰河和大嫂走在前麵,不過,霜霜卻看到大嫂突然停了下來,隨後鄔泰河就蹲下來背著大嫂回去了。她看呆了,連忙扯了下鄔相庭的衣袖,“你瞧。”
鄔相庭看了一眼,便不感興趣地收回眼神,“怎麼了?”
“沒想到一本正經的大哥居然還有這樣的一麵。”霜霜看了下鄔相庭,鄔相庭也看了她一眼,“你也背回去?”
霜霜想了下,還是搖搖頭,她方才又吃多了,鄔相庭老是給她夾菜,害得她每次都吃多了,她懷疑她要胖了,還是散步回去吧。
今日鄔相庭倒不用看賬本,陪著霜霜回了房,霜霜沐浴完,他也沐浴完了,早一步躺在了床上,隻是還在看書。霜霜走到床邊,看了下鄔相庭看的書,是兵書。
“你看兵書做什麼?”霜霜忍不住問他,鄔相庭一個商人,為什麼要看兵書呢?
鄔相庭見霜霜來了,便把書合上,放到一旁,“無聊隨便看看。”話落,他就把霜霜抱了上來。
霜霜上了床就躺進了被子裏,往日她一定會故意賴在鄔相庭身上,但今日心裏有事,她實在沒有心情,便直接躺進被子裏了。
鄔相庭下了床,吹滅了蠟燭,才上了床。他從後麵抱著霜霜,聲音清冷,“你今天不太對,發生什麼事了嗎?”
霜霜身體一僵,她沒有想到鄔相庭居然那麼容易看穿她。她張了張唇,倒是給自己找了個好借口,“那日子快到了,心裏就不怎麼舒服。”
果然這話一出,鄔相庭就沒有再說其他,隻是一整夜手都是放在她肚子上的。
霜霜幾日都在等看梳妝台那裏還有沒有紙條,可是並沒有再出現。她也旁敲側擊試探了碧陵和丹秋,兩個丫鬟的表現也沒有奇怪的地方。
難道隻是意外?
可是還是不太對,她的梳妝台上不可能平白無故多一張紙條,而紙條上的蟋蟀她是認得出畫工的,絕對是出自蘭錚的手。
中秋那日一大早,鄔家一大家子就出門了。四位女眷一輛馬車,鄔相庭和鄔泰河騎馬,老夫人和盛夫人上了車,便討論起大嫂和霜霜何時能懷孕,大嫂估計是見慣這架勢,不慌不忙,“我和他還是老樣子,祖母和娘也知道,他一向古板,這事急也急不得。”
她話說完,老夫人和盛夫人的目光就投向了霜霜,霜霜心裏頓時緊張起來,這個懷孕不懷孕,不由她說的算,主要她跟鄔相庭至今沒有同房,怎麼會有孕呢?
“我……我還小。”霜霜擠出一句話。
老夫人歎了口氣,“這曾孫到底什麼時候能抱上呢?”
盛夫人安慰老夫人,“娘,總會有的。”
“今日祈福多求求這個,最好繡瑩和霜霜一起懷上,那真是雙喜臨門了。”老夫人說。
到了青山寺山腳,霜霜發現似乎不止鄔家一家人上山祈福,大嫂撩開車簾看了下,“今年來的可比往年還多一些呢。”
盛夫人想了下,“待會你們兩個戴著帷帽吧,人多,免得被衝突到了。”
尤其是霜霜那張臉,放哪都是太招眼了。
到了青山寺門口,她們才下了馬車,鄔相庭牽著霜霜下了馬車,他低聲說:“我待會要見主持,你和大嫂呆在一起,別亂走。”
霜霜哦了一聲,她往四周看了看,今日的人還真的挺多,女眷更是不在少數,不過都是些富貴人家。
其中年輕女眷也不在少數,她們都注意到了鄔相庭。鄔相庭在金陵出了名的人物,多少女子的春閨夢中人,鄔相庭納妾那日,多少女子心都快碎了,甚至還有當夜直接跳了秦淮河的,好在被救了上來。
她們看到鄔相庭,也自然看到鄔相庭旁邊的霜霜,不過霜霜早就戴好帷帽,讓人看不清她的麵容。
鄔相庭和鄔泰河離開後,霜霜就跟著老夫人她們進了廟裏拜了佛。霜霜跟著其他人一樣跪在地上搖了簽出來,隻看那簽上寫的是:“凡事三思方是美,安時守舊莫心癡。”
霜霜愣了下,大嫂那邊也搖出簽,“霜霜,我們去解簽吧。”
霜霜把自己的簽收好,“好。”
解簽那裏兩位大師,霜霜見後麵都排了隊,幹脆跟大嫂一人一邊,這樣也快些,其實她並不怎麼信這些東西,因為國師給她算的命都不準,更別提這些和尚了。
排到霜霜後,她便在座位上坐了下來,將手裏的簽遞了過去。
那和尚約莫四十多歲,他端詳了下那個簽,又抬起頭看了下霜霜,倒問:“夫人可是鄔家的如夫人?”
霜霜有些驚訝了,“你怎麼知道?”
和尚神秘一笑,“夫人通身的氣派便讓貧僧一眼看出。”後半句,他聲音壓低了些,“有個人托我給夫人一張紙,說夫人看了便知。”
他把簽再次遞給了霜霜,霜霜接過來的時候,就知道那簽下麵多了一張紙條。
她握緊了簽,表情有些緊張,“那個人在這裏嗎?”
和尚卻答,“那人無處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