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複出,嵇釋再起。
左丘無儔與嵇釋這一對沙場宿敵,終將再決勝負。
為控製左丘無儔,雲王將左丘全族捏在了手心,如同給一隻狂獅的頸上係了根阿隨時收緊鎖喉的鎖鏈。同為不喜歡事情脫離掌控的一國之君,越王當然也不會任嵇釋這隻驁虎在山高林密間自由飛躍。
靜王府王妃長年躺臥病榻,那日王後鸞駕蒞臨王府,以鳳輿接靜王妃進宮調養,而老靜王爺則坐上了王上派來的禦輦送往行宮度過即將到來的寒冬,世子回到府內時,尚未對雙親離府的消息消化完畢,王上旨意來到。
作為人子人臣,沒有任何選擇,即日走馬上任,馬走邊關。
“世子,為何不暗地著手搭救老王爺和王妃?”一日奔波結束,下榻驛站,嵇南憂心忡忡詰問主子。
嵇釋目中冷色成霜,聲內擠出的每字都似冰石雕成:“父親當年曾出生入死保護這越國江山,在朝臣中的威望不可小覷,王上既然打得是為父親和母親療養的名義,就算是做給滿朝文武看,也不會輕怠二老,索性先讓他替本世子侍奉雙親。”
嵇申猜忌多疑,對他們父子多方打壓,若非父親耳畔叮嚀,他何須忍至今日?
“去通知萬書寅,將野牛嶺內的糧草留足十五日,其餘分發當地山民,找三百壯丁裝成小股遊勇,騷擾雲國軍隊後方,而後向風昌方向奔逃十餘日,沿途放出消息:越國運糧隊在沿密城附近與一股潛進國境的雲國人誤打誤撞的遭遇,死傷慘重。告訴萬書寅,一定教學村民盡可能將雲國人的身手描繪得詭秘難測。”
越王得報,以其多疑本性,很難不將這夥雲國人想成是潛往莫河城的雲國暗門殺手,為了一探虛實,必定要調動扶門人前往沿密,如今扶門四使已去,能擔當此大任者非扶稷莫屬,隻須將那隻老狐狸調離莫河城,其他事……
水到渠成。
“扶冉那邊至少沒有消息,想來關押三使的地方太過隱密,叫他停下罷。”
“那……”嵇南陪著小心,“不找襄姑娘了?”
嵇釋眸芒閃了閃,“怎麼可能不找?隻不過,本世子似乎一直忽略了更好的法子,我們都忘了菊使扶粵這個人。她是王上的枕邊人,以王上對阿襄的那點齷齪心思,他會不擇手段地逼迫扶粵將阿襄帶到他麵前。與其去探密牢所在,不如讓扶冉去找已經走出密牢的扶粵。”
“唉,奴才也希望襄姑娘早日回到世子身邊,想起那時……唉!”
“我和阿襄,從開始到如今你看得最清楚。阿襄對我來說,從來不止是一個女人,她是丫頭,是知己,還是妹妹,甚至女兒。若論愛,本世子對她的愛或許不及對琴心的,但對她的疼惜和倚重,琴心卻遠遠不及。”
嵇南熱淚盈眶,“您的這份心事,該早解釋給襄姑娘聽的,她也至於揣著對您的誤會做了糊塗事。”自幼與扶襄一起服侍世子,兩小無猜的情誼純真溫馨,實在不想姐姐樣的人在外麵吃苦受罪,世子若還能念及舊情,他替她感激不盡。
“助本世子找她回來罷,給她最好的生活。”嵇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