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國京畿駐營大帳內,因扶襄的空氣凝結,被冉輕塵的一聲輕笑劃破。
“扶軍師好氣魄,雖然有王命在,不容任何理由的違逆,但如果能藉由這個機會讓大家見識到扶軍師的才能,本帥也無異議,諸位意下如何?”
諸將臉上皆帶出一絲不屑來,無人應答。
“看來諸位皆聽到過軍師威名,不敢應戰了。”冉輕塵麵帶喜色,“本帥就以軍師取勝上報王上……”
“元帥。”左列中邁出一人,躬身抱拳,“末將鬥膽,願領教軍師奇能。”
“晁豐將軍當真?”
“軍中無戲言,末將不敢誆語。”
“軍師意下如何?”
“這是扶襄的提議,扶襄自然欣然從戰。而且,扶襄提議晁將軍所帶兵馬不妨兩倍於我。”
“嗯?”這下,連冉輕塵也有兩分驚詫。
晁豐怒掀眉峰:“軍師是在小看末將麼?”
“非也。”扶襄微微一笑,瞳光瑩亮逼人,“不過是對自己有充分的信心而已。”
這小女子啊……冉輕塵心中一歎再歎,搖首失笑。
“晁將軍,既然軍師如此說了,你就帶兩千人與軍師的一千人打一場罷,若晁將軍得勝,賞黃金百兩。”
晁豐冷笑,“元帥這麼說,末將自當從命,隻要軍師莫說末將以多欺少就好。”
冉輕塵拍板定案:“本帥擔任此次演習的主裁,各位將軍均為見證者。時間就定在兩天後的辰時,地點為連冥山下,兩位可在這兩日內帶各自人馬熟識地況,排練陣式。”
話雖這麼說,但小女子啊,你是不是還是有點托大了呢?不管怎樣,對方可是占了地利、人和的便宜呐。
他這廂心神不寧,那廂扶襄與扶粵並騎返回鶴都城。
“阿襄,若對方使詐怎麼辦?比如向派給你的兵士提前打了招呼,比如在劃給你的演習區域內設置陷阱,比如……”
“這些比如都有可能呐。”扶襄頹歎。
“哎?”扶粵鎖眉,“你這是什麼表情?”
扶襄向她露齒一笑:“正因為有這種種可能,我若得勝,即能一舉服眾不是?”
“可是倘使這些可能都成為了事實,你又如何得勝?”
扶襄恍然,“是啊,我要如何得勝?”
“阿襄!”扶粵的美人顏上呈現嗔色。
扶襄正臉以對:“阿粵傻了麼?兵不厭詐,既然對方有可能使用這等伎倆,我也有使得的可能。”
“對方是地頭蛇,你初來乍到……”
“對啊,這點我給忘了不成?”
“怎麼可能?”扶粵陷入微微的混亂,怒了,“你給我認真一點!”
扶襄掩唇竊笑:“阿粵生氣,小女子怕怕,逃也!”
“……”望著她一馬當先的形影,扶粵一頭霧水:這阿襄,到底在玩哪門子的玄虛?
兩日後,演習日來臨。
辰時前的一刻,日光慘淡,風勢稍緊,一套淺緋薄甲的扶襄帶馬立於分配於己方的一千兵丁前方,上眺了眼天際的灰色薄霾,探掌感受風意。
“軍師,準備得如何?”冉輕塵率諸將踞於高石之上,朗聲問。
“敬請準時發令。”
“晁豐將軍呢?”
“隻待元帥令下。”
冉輕塵起身,高舉右臂:“此次所用軍械,皆已由本帥親兵校驗,俱為演習械具,並無殺傷之力。但凡被敵方兵械擊中,相應部位即會出現相應印記,即被判為傷亡,須立即退出戰場,本帥親兵從中督戰。兩位可聽明白了?”
“屬下(末將)明白!”
“那麼……”他右臂揮落,“開始!”
小女子啊,就請戰魂附體,大展神威,讓本公子看看你的本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