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們準備晚點要。房子才裝修好不多久,擔心輻射。”江月說。
“還是早點要的好。輻射?哪來那麼多的輻射?我是搞地質的,這東西我知道。小月,我覺得你們還是早些要孩子的好。”嶽父說道。
“是啊,你們兩個人也都老大不小的了,早些要孩子,今後我們替你們帶。”嶽母接嘴道。
“今天你們是怎麼了?怎麼忽然想起這件事情來了?”江月問道。
我心裏卻明鏡似的。很明顯,嶽父從上次的事情上看到了我和江月婚姻的危機,他希望我們盡快要孩子的目的是為了讓我們的婚姻增加一些砝碼。當然,嶽母是不可能知道我和唐波爾的事情的,因為她曾經受到過那麼大的傷害,要是她知道了那件事情了的話,不拿菜刀砍我才怪呢。現在,她的附合僅僅是出於長輩、母親的必然考慮。
所以,我覺得自己現在必須得表態了。“爸,媽,你們放心吧。我和江月會盡快考慮這個問題的。”
“別拖了。宇文,你父母肯定也很著急吧?”嶽父問我道。
“是啊。春節我回家的時候他們還在催我呢。”我急忙地說。
“小月,春節你應該和宇文一起去他家的。你是宇文家的人了,時時處處要多替宇文作想。他是男人,男人必須得有男人的麵子。”嶽父說道。
“是啊。小月,這件事情你做得是很不好。”嶽母也說。我心裏暗自詫異:現在他們兩個人怎麼如此的意見一致了?
“哎呀!你們真是的!都說了我好多次了,怎麼沒完沒了的啊?”江月頓時不耐煩起來。
“你這孩子,這件事情本身就是你沒做對嘛。你這當媳婦的,春節竟然不跟著自己的男人一起回家去看公婆,太不應該了。”嶽父說道。
江月猛然地站了起來,生氣地道:“你們真煩人。豪!我們回去了。”
我看著嶽父苦笑。
“宇文,請你原諒她。別和她一般見識。”嶽父看著我,真摯地說。我很感動,不住點頭,“沒什麼。”
春節的時候我沒能說服江月,於是獨自一個人回家去了。說實在話,在這件事情上我對江月很不滿。在我和唐波爾一次次的出軌的時候,我曾經也把江月的這件事情作為自己安慰自己、替自己辯解的理由。
“你怎麼搞的?怎麼不把江月帶回來?”回到家裏後母親的第一句話就如此責怪我。父親卻沒有說話,不過從他的臉色上看他對我這一點也是很不滿意的。
“他父母剛剛和好,她想陪他們好好團年。”我替江月辯解。這話其實也是江月對我說出的理由。
“那你們可以在那邊和這邊各過幾天啊?”母親道。
“我假期太短了。”我說。
“江月的假期長啊?她完全可以根據你的時間安排的嘛。”母親更不滿了。
“媽,不是時間的問題,是春節那幾天的事情。我的假期正好在春節期間,怎麼安排?”我依然在替江月辯解。
“真是的,有了媳婦忘了娘!”母親嘀咕道。
“算啦。孩子又孩子們的難處。兒子回來了就行。”這時候父親說話了。我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不過,我心裏對江月卻更加的不滿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麵母親不再嘮叨江月不和我一起回家的事情了,但是卻開始不住問我什麼時候要孩子的事情。
“快了。”我隻能含糊其辭。
“快了是什麼意思?一年?兩年?還是五年?”母親卻沒有上我的當。
我頓時不耐煩起來,“我又不能生孩子,這事我怎麼知道?”
“豪豪,怎麼對你媽媽說話呢?”父親頓時批評起我來,“你這孩子,什麼都好,就是性格太柔和了。對老婆不能太將就,你知道嗎?現在的年輕女人,很多不想要孩子,說是什麼會影響身材。女人都是要老的嘛,不生孩子難當就可以一輩子身材好?豈有此理嘛。”
“就是!豪豪,你一定要好好做江月的工作,盡快把孩子生了。我們就你這一個兒子,現在等著抱孫子呢。”母親從來都和我父親的意見一致。
“您怎麼知道就一定是孫子?萬一要是孫女呢?”我哭笑不得。
“孫女也行。我和你爸並不是重男輕女的人。”母親頓時也笑了起來。
“我回去和江月商量了再說吧。”我隻好再次含糊地回答道。
“唉!”父親長長地歎息了一聲。我理解到了他歎息的意思,他是對我在江月麵前的軟弱感到了無語。
我心裏唯有歎息,因為我確實在很多時候無法說服江月。
後來,我把這種情緒也當成了一種自己犯錯的理由——你不是很厲害嗎?什麼都不聽我的嗎?那麼我和唐波爾這樣就無所謂了。
雖然明明知道自己這一切的所謂的理由都站不住腳,但是我還是一次又一次地拿這些理由來安慰我自己。